出來,繞著花臨轉了一個圈,“上次見你,你還嚇得要死,怎麼這會不怕了?”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如果是半夜花臨說不定會怕,這大白天的……大白天的觀川還在身邊呢,怎麼會怕。花臨看了觀川一眼,只覺得像吃了定心丸一樣。
花臨沒有理他,立明卻不能不管教自己徒弟。他呵斥了一句:“安兒,莫要胡鬧。”而後又不放心的看了花臨一眼,轉身對觀川說道:“這事師侄還需保密。”
觀川點頭應允,起身送他們出去,然後轉臉就把師徒倆賣了個一乾二淨。
花臨聽得連嘴巴都合不上——雖然知道那楊安和黑蛟都有古怪,但做師父的為了救徒弟一命,想出剝魂離體,讓其魂魄附身於一頭黑蛟……不得不說,真是蠻能想的。
而且為了不讓*因為靈魂的消散而泯滅,還想出了一個奇特的方法:給黑蛟的魂魄做個傀儡人偶。有了容身之處,黑蛟的魂魄自然不會消散,魂魄不散,那肉色就一直是‘活的’。
原本,這是個萬無一失的好辦法,偏偏人算不如天算,立明機關算盡還被老天坑了一把——裝著黑蛟魂魄的木偶時日久了想得就多了,不再願意在空寂的萬木峰窩著。然後,有一天,它離家出走了,再然後,那裝著黑蛟魂魄的人偶被別人撿了,還不巧做了別人家的人偶……
花臨聽完的第一個反應是笑,“那個木偶被誰撿了?”
觀川攤攤手,無奈道:“不巧,在下就是那倒黴人。想當年我在路邊撿到一隻醜陋的木偶,廢了多少工夫才調教得像模像樣,結果這會卻告訴我,魍魎的肉身還活著,還是我師叔的。”
“一般奪舍之後就會抹殺原主魂魄,立明既然已經放了魍魎一馬,這會也沒有把它尋回去的必要。”花臨想不出什麼頭緒,只得問道:“那,他們找你做什麼?”
“你啊……”觀川半是寵溺半是無奈的嘆息,“立明師叔原是想給楊安重塑一具軀體,偏偏他這麼多年翻遍古籍,發現難度實在太高,楊安修為太低,不等軀體鑄成就會灰飛煙滅,這會就打算讓楊安轉修靈體。”
說半天也沒說明白到底要做什麼。花臨不滿的戳了戳觀川。觀川於是又摸摸她的頭,繼續說道:“既然要修靈體,那黑蛟的軀體就說要還給魍魎了。所以他們要找我把魍魎拿回去。”
花臨臉上露出‘我期待了這麼久,你就告訴我這些’的表情,觀川見狀哈哈一笑,“後來,師叔碰巧抓到了一個可疑大的人,又不巧問出點東西。”
“你能一氣兒說完麼?”花臨不滿的嘀咕道。而後又是眼前一亮,然後驚喜的抓住他的衣襟,“你的意思是,有熱鬧看了?”
“既然被你撞見了,我也攔不住你不是。”觀川無奈的嘆息,然後牽著她的手在窗戶邊坐下,“你總說無聊,這會該不無聊了。”
花臨笑眯了眼,連連點頭,“知我者,小川也。”
越是龐大的團體,越容易被人挑撥離間。但隱神宗能屹立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條條框框的門規就讓那些作亂的人沒有插手的空間。何況隱神宗作為桫欏大陸第一大宗門,實力自然是不俗。
但大亂子出不了,小亂子卻能讓人無比頭大,現在青玄正是面臨這樣的狀況。他把手裡的本子扔在書桌上,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人——這人,自然是觀川。
“胡不歸有問題,這我倒是信……這麼多弟子都被控制了卻是不可能的吧。”
“之前花臨在清河澗發現屍體和螟蛉幼蟲的事,華策師叔想必知會過師父,”觀川摸摸被青玄扔在桌案上的本子,“這樣大手筆,總不是幾個人就能做到的。莫怪乎師父吃驚,我也挺吃驚的。”
青玄撥出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盡,然後又拿起那本子,“是什麼人指使的?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