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如同革命叛亂那樣滿街獻血和橫屍,所以當他到達了英國,看到乾淨的街道和人們休閒的步子後,便天真地將那“不起眼”的衝突交給了手下,自己則迅速地為自己的夜生活找到了樂子。
而這天,就在修布萊如往常一樣在清晨從床伴伯茨萊迪恩夫人的府邸趕回自己的臨時住所時,發生了一件小事。
馬車在無人的路上賓士,道路的一邊有一個秀麗的樹林,裡面還有一個清澈小池塘,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風景區,因此雖是郊外,但路面卻也非常平整,修布萊總是在這一段路上在有規律的震動和馬蹄車輪聲中昏昏入睡。但這天,剛剛被夢神召去的修布萊在馬車的急剎車和隨後的劇烈搖晃中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修布萊從視窗中帶著不悅問道。
“大人,馬匹不知為何受驚了,請您坐穩抓緊,啊——”
馬伕的話還未說完,兩匹馬又一次高抬前腿長嘶一聲,然後一頭衝進了路邊的樹林。整齊排列的樹木很快就讓馬車人仰馬翻,一匹馬脫了韁,向樹林深處跑去了。
“大人!大人您還好吧。”馬伕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地開啟車廂門,幸好馬車只是撞上了前方的兩棵樹,沒有傾翻,車廂裡的修布萊有些狼狽地坐在了地上,並沒有受傷。
“哦,上帝保佑!您站得起來嗎?”馬伕伸出手,修布萊搭著他的手站起來,走出車廂。
“真是一個糟糕的一天的開始!”修布萊怨罵著,但他也不是個非常刻薄的主人,而且這個馬伕是他從梵蒂岡一起帶來的,已經服侍了他十幾年,對他的老實本分修布萊還是很滿意的。
“大人您在這裡稍候,我去看看是否能把另匹馬找回來。您可以繼續打個盹或者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馬伕解下了沒有脫韁的馬的繩索,在得到了修布萊的同意後,跨上馬背向樹林深處出發。
這麼折騰了一下,修布萊的睡意早已全無,要叫他再打盹也難了,所以他決定採納馬伕的第二個建議。清晨樹林的空氣的確非常好,這片由楓樹、香樟和銀杏組成的樹林在這個季節顯現出了一年中最五彩繽紛的色彩,修布萊的心情稍微變得好了一些,環顧一週,修布萊的視線被一棵樹下的東西吸引住了。
那看起來是少年的衣物,一件批在外面的外袍,上等的乳白色綢緞面料,衣襟和袖口上鑲著一條兩指寬的暗紅色邊,上面用金銀絲繡出大方而精緻的圖案,很明顯是貴族家少爺的服飾。袍子邊上還有一雙同樣式樣簡單卻非常華貴的涼鞋。
修布萊的好奇心被激發出來了,這附近有一個小池塘他也聽聞過,衣物放在這邊說明衣物的主人也許正在池塘中洗漱沐浴。他與另一些人不同,對少年的身體並沒有興趣,只是他現在有一種衝動,非常想知道這個衣著高貴卻獨自一人在清晨的樹林裡的少年是個什麼樣的人。
修布萊把袍子和涼鞋提在手裡,小心翼翼地踩著落葉向池塘走去。池塘邊果真有個白色的身影,修布萊謹慎地把自己隱藏在樹後,待移動到可以看清少年容貌的距離後,他被驚呆了。
少年穿著純白色的襯袍,就彷彿在那些聖像中出現的天使的服飾,初升的陽光在他那頭金髮上反射著柔和的光芒,彷彿是一頂金色的光環。略頷首的頭將後頸拉出一條美妙的線條,臉只能看到小半張,卻已經足夠讓人深信它的俊美標緻,白皙的臉頰上浮著淡淡的粉紅,嘴唇是淺紅的玫瑰的色澤,眼簾微微下垂著,把翠綠色的眼眸遮住一小半,顯得無比地虔誠而聖潔。
少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偷窺者的存在,伸出一隻赤裸的腳,稍稍繃起腳尖,在池塘的水中輕輕一點,然後慢慢浸入水中,動作就像一個純熟的舞蹈演員那麼優美。當兩隻腳都踏進了水池,水沒到了他的腳踝處時,少年突然淘氣地踢了一下水,然後笑了。修布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