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即使自己煞費苦心地折磨自己和關心自己的人,奧西都無法再回來了。
塔那託斯從身後將她溫柔地抱在懷裡:“沒事了,我可憐的艾絲,一切都過去了。忘了奧西吧——不,如果真得無法忘記,我也不會強求。我只要你不要再傷害自己,讓我一直陪著你,照顧著你吧。”
就像當時在比金城邂逅的溫柔一樣,塔那託斯的懷抱也令她痴迷,彷彿有千百條白色的繃帶將她和塔那託斯緊緊地裹在一起,將她長久以來一直在風中搖曳著的身體固定。
她只是靜靜的躺在塔那託斯的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孿生姐姐,彷彿就是另一個自己的存在。也許像她這樣不幸的人也只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有安全感吧。
塔那託斯輕輕咬著她的耳垂,隔著手套可以感覺到骨頭形狀的右手環在她腰際,固定著她的身體,那隻柔軟的左手則輕輕的撫遍她的全身,耳廓裡還可以感受到她溫暖的鼻息。異樣但舒暢的感覺一陣一陣的傳來。
塔那託斯在幹什麼?塔那託斯想要幹什麼?她已經無所適從了。整個世界本都是那麼的混亂,或者現在的這一切也只是她這個瘋子的假想?當自己曾經的堅信變得虛無縹緲的時候,周圍的一切現實就更加顯得脆弱不堪了。
也許她所見的塔那託斯的右手扯開了她的長袍的前襟的舉動確是真實,然後她又看到那一方有著紫色花紋的黑色絲巾失落了出來,滿滿的飄到地面上。她記起那是肖送給艾絲的絲巾,那是他們兩人感情的鑑證,當時羅蘭把它給了她。
這是肖的禮物,肖送給艾絲的禮物。她記起了,那不是奧西!
奧西。這個名字太奇怪了。她們兩人一直談論著奧西,根本不存在的奧西,瘋狂的她所假想出來的奧西。
她突然矮下身子,像蛇一樣靈敏的從塔那託斯的懷抱裡掙脫出來,順便將插在地裡鋒利的短刀和飄落在地上的絲巾拾了起來。
“你騙我。”在極近的距離上,她迅速的將匕首向塔那託斯刺去,毫無阻力地刺進了她的心房,一樣的黑色袍子迅速被血染成又黑又紅的汙濁不堪的顏色,就好像她所熟悉的塔那託斯重新綻放的本色的笑容一樣詭異。
“終於完成了,我親自執行的最後巡禮。”插在胸口的匕首彷彿絲毫也沒有給塔那託斯造成痛苦,反而露出了獲得勝利的表情。
龐大的記憶瞬間像沖垮堤壩的洪水一般湧進她的大腦,久遠的過去的時光,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真相,無數的點點滴滴頃刻地匯聚。她曾經猜測,之前的巡禮已經讓她一點點地接近塔那託斯,從容貌到力量再到體質,到了最後的巡禮是什麼樣的功效。不過如果仔細想一下也應該可以得出結論,她和塔那託斯相差的也只有記憶了。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她卻彷彿經歷了幾千年的光陰。或悲傷、或快樂,或者是親眼見證曾經一起生活的夥伴的老死,或是親手殺死曾經名噪一時的英雄人物。一切就如同真實的幻境,又好像是看著自己的過去,經歷的種種。她突然能夠明白為什麼在塔那託斯的記憶中會有這樣的想法,千百年來經營著這樣的謀略。
塔那託斯並不是獵巫運動的受害者,並不是因為當時的痛苦經歷而想要毀滅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邏輯複雜而混亂的瘋子。塔那託斯是獵巫運動的的幕後黑手,而在四百年後的今天,她又想要發動另一個“獵巫運動”了。只因為在紛亂的環境中、在被壓迫的世界裡,才可能找到強大的靈魂,讓痛苦來把這樣強大的靈魂雕琢成她所想要的形狀。
400年前塔那託斯沒有成功,400年後的今天,塔那託斯成功了,她成功地製造出了另一個自己。只有這樣,塔那託斯才能夠殺死自己!
而奧莉西雅將會變成塔那託斯。
不,不能這樣,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