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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縣,每縣諸鄉里的宗團鄉團皆整合為一個大鄉團,每鄉團八百到一千人不等,設團主一人,佐史四到五人,均直接聽命於張須陀。此次南下巨平,張須陀帶了四個鄉團,其餘六個鄉團則由郡尉賈務本統率,還有楊潛所領的四團鷹揚衛,皆秘密藏匿於泰山腳下,準備伏擊由博城方向突圍的賊軍。但因為徐州賊突然佔據蒙山並大肆擄掠魯郡,導致魯郡局勢劇變,長白山諸賊因此極有可能傾力南下,與徐州賊會師蒙山,由此也使得張須陀本來很有把握的殲敵之計變得不確定了。

就在這時,張須陀接到了魯郡太守段文操的急件。

魯郡諸鷹揚在卞城受挫,不慎中伏,大敗而歸,損失慘重。今徐州賊銜尾追殺,已攻至曲阜,兵鋒直指魯郡首府瑕丘。目前段文操手上兵力有限,士氣又極度低迷,只能據城堅守,任由徐州賊擄掠鄉鎮。為此段文操向張須陀求援,請他救援曲阜。曲阜是孔聖人的故里,中土儒學聖殿,士子儒生雲集,若曲阜失陷,遭到賊人的洗劫甚至被賊人一把火燒了,不要說段文操負不起這個責任,張須陀也難辭其咎。張須陀距離曲阜不過一百餘里,卻見死不救,任由曲阜化作廢墟,此事若被皇帝和中樞得知,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張須陀又驚又怒。吃驚的是徐州賊竟如此強悍,先是讓徐州的董純、梁德重灰頭灰臉,現在又讓衛府老將段文操栽了一個大跟頭,若再不予重視,恐怕自己也要“馬失前蹄”了。憤怒的是,段文操為一己之私利,一意孤行,剛愎自用,結果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北面阻擋不住齊州賊,南面抵禦不了徐州賊,把魯郡局勢乃至整個齊魯局勢都推向了危機之中。

是否即刻救援曲阜?

兵曹書佐秦瓊當即提出了警告,這極有可能是徐州賊的圍魏救趙之計,齊軍一旦分兵救援曲阜,陽關就有可能陷入徐州賊和齊州賊的前後夾擊。

“秦兵司何以認定齊州賊與徐州賊已經取得了聯絡,並互通聲氣、互為支援?”

臨邑團主賈閏甫對秦瓊之言提出了質疑。賈閏甫是齊郡郡尉賈務本之子,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言辭之間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賈務本父子是河東人,出自普通官宦之家,一直攀附於河東三大豪門之一的薛氏。賈閏甫本在右翊衛大將軍薛世雄身邊做衛士,參加過西征吐谷渾之役和征服西域伊吾之戰,後因受傷回家調養,適逢齊郡叛賊為患,張須陀組軍戡亂,賈閏甫義不容辭,與父親一起效力於張須陀帳下。

秦瓊搖了搖頭,“某沒有憑據,只是猜測而已。從常理來推測,王薄、孟讓在我們的圍追堵截下,必然尋找突圍的機會,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尋到一個安全的落腳之處,蒙山顯然是他們的最佳選擇,為此他們必然會派出斥候前往蒙山一帶打探軍情。恰在此時,徐州賊攻佔了蒙山,並沿著泗水河而下攻打魯郡,動靜鬧得很大。如此大的動靜,王薄、孟讓的斥候豈能不知?既然知道了,又豈能放過此等天賜良機?”

秦瓊走到了地圖前,指著地圖上的陪尾山和卞城說道,“徐州賊就在這裡,在泗水的源頭處,而齊州賊在汶水的上游,兩地相距不過兩百餘里,所以我們不能不做最壞的假設。從近期徐州賊一連串的舉動來看,其策應齊州賊的目的很明顯。試想,一支剛剛從通濟渠兩岸歷盡艱險殺出徐州,千里迢迢逃進蒙山的叛軍,最急需的是休整,是喘口氣,是在蒙山站住腳,而不是像現在我們看到的,急不可耐的下山燒殺擄掠,如此猶嫌不足,還火燒泗水城,還攻打曲阜,還威脅魯郡首府瑕丘,似乎不把魯郡搞得天翻地覆就誓不罷休。這顯然不正常,這隻有兩種解釋,要麼徐州賊帥瘋狂了,要麼他另有目的,但這位徐州賊帥是從衛府名將董將軍的圍追堵截中殺出來的,他不可能瘋狂,所以,唯一的解釋是,他另有目的,而這個目的,十有**便是幫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