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的那樣,主動攻擊魯郡,吸引和牽制一部分魯郡官軍,從而給長白山義軍南下蒙山創造機會。
李風雲?一頭白髮?年紀輕輕?孟讓眉頭緊皺,努力在記憶裡搜尋著,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也沒有聽說過此人,只是,依杜伏威所說,李風雲似乎對他和王**有所瞭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孟讓今年四十歲,齊郡章丘人,官宦子弟,年輕時也曾有理想有抱負,但在關隴人遏制和打擊山東人的大背景下,像他這種普通官宦子弟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不論是從軍還是混官場,都只能在最底層打拼。既然仕途上難有發展,那就求財吧,做個土財主享受人生也不錯。孟讓發財了,但也被關隴籍的地方官員盯上了,可惜孟讓恨透了關隴人,他寧願散盡家財,也不願意便宜了關隴人。民不與官鬥,與官斗的下場很悲慘。孟讓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誓死不回頭,結果可想而知,官府隨便誣陷個罪名就讓他家破人亡了。孟讓四處逃亡,殺人越貨,漸漸在濟水兩岸闖出了惡名,身邊也慢慢聚集了一幫亡命之徒。王薄舉旗造反,他第一個響應,率軍三次攻打章丘,發誓要報仇雪恨,但章丘三次都因為郡丞張須陀的及時救援而安然無恙。
孟讓的血仇至今未報,仇恨日夜煎熬著他的心靈,讓他痛不欲生,然而,從舉旗到現在,他距離章丘不是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了,這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思考,為什麼現實與願望背道而馳?實力,關鍵還是實力,但如何才能壯大實力?他沒有答案,他也無法從未來中看到希望,他墜入了無邊黑暗,在恐懼和迷惘中無助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杜伏威是孟讓的小老鄉,當年孟讓在章丘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杜伏威還是一個小羊倌。兩人本沒有發生交集的可能,但命運就是這樣的神奇,就在孟讓率軍第一次攻打章丘的時候,杜伏威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孟讓已經家破人亡,杜伏威亦是孤苦伶仃,兩個章丘人同病相憐,不知不覺便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親近。
孟讓因此而信任杜伏威,對杜伏威帶給他的訊息深信不疑。杜伏威曾在蒼頭軍的大營裡自由自在的轉了一下午,聽到了很多有關蒼頭帥和蒼頭軍的故事,如今他把這些故事又原原本本地轉述給了孟讓。而孟讓以此估猜到,那支徐州義軍在通濟渠兩岸做了不少足以震驚東都的“大事”,尤以劫掠重兵船隊和全殲永城鷹揚府為最,由此可以推測到那支徐州義軍的實力肯定超過了長白山義軍。
孟讓堅定了南下蒙山的決心。到蒙山與徐州義軍會師,應該是當前壯大自己實力的唯一辦法。
當孟讓派人把這一好訊息告之王薄的時候,王薄亦在派人傳遞給孟讓一個壞訊息。魯郡太守段文操透過秘密渠道,向長白山義軍發出了嚴正警告,齊人不要殺齊人,更不要讓親者痛、仇者快,段文操要求他們重新殺回齊郡,並承諾將在適當的時候給予“關照”。
孟讓仇恨關隴人,亦不相信齊魯貴族。齊魯貴族尤其像段文操這樣的權貴,是當朝既得利益者,為了維護他們自身之利益,只會把義軍當工具,當犧牲品,所謂的“關照”,是在維護他們既得利益基礎上的“關照”,他們絕不會支援義軍推翻大隋,摧毀國祚。中土一旦分裂,生靈塗炭,他們如何維護自己的切身利益?
孟讓急書王薄,警告他不要中了官府的奸計,此刻義軍身陷困境,缺衣少糧,人心渙散,隨時都有覆滅之危,根本無力與張須陀的軍隊正面對抗,唯有南下突圍,在徐州義軍的接應下殺進蒙山,才是唯一的求生之路。
王薄卻是十萬火急地趕往孟讓的軍中。
杜伏威帶來的訊息太讓人震驚了,而且十有**都是真的,因為長白山義軍進入魯郡的時候,段文操不但沒有派人向義軍發出警告,反而陳兵巨平、梁父一線,做出了與張須陀前後夾擊義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