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一不小心被軍方做了“擋箭牌”;那可是無妄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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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誰打誰的臉?
東都留守樊子蓋臉色陰沉;心中燃燒的怒火幾乎可以把他焚化了;而越王府長史崔賾亦是怒不可遏;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抽李渾的大嘴巴子。
人可以無恥;可以為本集團利益無所不用其極;但不能置王國和中土的利益於不顧;不能無恥到喪失底線。你李渾在東都局勢如此緊張時刻;在遠征軍將士浴血東征戰場之際;竟然無恥到故意縱敵撕開京畿防線;陰謀藉助叛賊的力量禍亂京畿;威脅東都;如此卑鄙的借刀殺人之計;你也使得出來?你這樣**裸地打我們的臉;把我們打得鼻青臉腫;把東都和中央的權威打得“體無完膚”;對你關隴人有什麼好處?你當我們是泥巴捏的?當聖主和中樞都是聾子瞎子;看不到聽不見?眼前你關隴人從東都危機中趁火打劫;或許賺翻了;但危機之後呢?之後你關隴人在聖主、中樞和我們各方力量的聯手反擊下;還能安然無恙?
不過這些怨言只能放在心裡;一個字也不能說。李渾手段了得;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雖然伊闕的丟失和他有一定的關聯;但放到檯面上那都是正大光明的舉措;根本追究不了他的責任;更不能據此無端指責他蓄意引發了東都危機;指責他和他背後的關隴人陰謀藉助這場危機來打擊越王楊侗;打擊中央權威。
越王楊侗、東都留守樊子蓋和越王府長史崔賾面對眼前危局;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局勢發展到這一步;越王楊侗和東都留守樊子蓋就非常被動了;他們不得不依賴東都衛戍軍來保護東都和中央;不得不依賴軍方的力量來化解這場危機;所以;現在他們不敢得罪衛府;不敢得罪李渾和鄭元壽;更不敢介入或者於涉軍方內部事務;就算李渾、鄭元壽和韓世諤大打出手;他們也只能視而不見、視若無睹;只能懇求三個軍方大將暫時不要“打”了;暫時擱置矛盾;先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好;先把突破京畿防線威脅東都安全的叛賊殺了;然後軍方內部怎麼鬥都與他們無關了。
崔賾出面做“和事佬”。他既代表了越王;又代表了博陵崔氏;身份地位份量都足以與鄭元壽平起平坐;可以力壓李渾和韓世諤一頭;而樊子蓋雖然官職高;權力大;奈何出身低等貴族;門第資歷聲望都不行;既壓制不了鄭元壽和李渾這兩位軍方大佬;也壓制不了韓世諤這等出身顯赫的軍方少壯派;所以現在也只有崔賾有資格做“和事佬”。
崔賾先提醒韓世諤;你是伊闕守將;伊闕在你手上丟了是事實;雖然伊闕失陷的時候你正在東都參加軍議;但當時戍守伊闕的都是你的部下;如果他們不能立即擊敗叛賊奪回伊闕;不能將功折罪;結果必然是人頭落地;而你做為他們的長官;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必受連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完蛋了。
韓世諤當然知道伊闕失陷的後果;正因為他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才要與“陷害”他的李渾拼命;但拼命解決不了問題;必須想方設法自救;而當前東都城中;能給予他實質性幫助;願意幫助他解決問題的只有越王楊侗。
崔賾就是越王楊侗的“代言人”;崔賾的態度就是越王楊侗的態度;而崔賾與鄭元壽同為山東五大超級豪門;都是山東貴族集團裡的大佬級人物;即便有些矛盾和衝突;但都一心一意保護越王;保護東都;這關係到山東人的切身利益;所以面對關隴人的“攻擊”;兩人必然聯手“反擊”;如此一來;為抗衡李渾及其背後的關隴人;兩人必然拉攏韓世諤;以此向河洛人傳遞出合作訊息。東都亂了;京畿烽火四起;受害的可不止越王楊侗和山東人;還有河洛人;京畿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是他們的勢力範圍;現在卻被關隴人暗中“捅了一刀”;引發了東都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