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捷徑”把高陽危機以最快速度報奏於聖主,畢竟封德彝是河間人,高陽宮也在河間,白髮賊攻打高陽宮禍亂河間郡必然會損害到封氏的利益,於情於理封德彝都會給予幫助,但實際上封德彝不僅幫助了段達,還積極介入其中,這就不對了,他一箇中樞大臣為何要積極介入到地方剿賊事務中?他自身都遭遇危機了,為何還積極為齊王奔走?聖主詔令封德彝去高陽,明顯就是充當聖主之信使,與齊王溝通談判,傳達聖主有重新起用齊王之意,由此不難看出封德彝重新贏得了聖主的信任,那麼封德彝憑藉什麼消除了聖主對他的懷疑?
李子雄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封德彝可能估猜到了白髮賊的真實身份。
當段達告訴封德彝白髮賊正在攻打高陽的同時,與封德彝保持密切聯絡的冀北豪門和幽燕豪門也會向他提供諸多機密,於是白髮賊的身份呼之欲出,就是當年引發榆林風暴的那個關鍵人物。知道此人真實身份者寥寥無幾,也就高、楊素、裴世矩、宇文述、長孫晟等幾個參與中土外交決策的中樞重臣,而李子雄正是從楊素那裡獲悉這一機密的,當時封德彝做為楊素的“左膀右臂”之一,當然也有資格知道這一秘密。
如果封德彝估猜到白髮賊的真實身份,那麼他必然和李子雄一樣,認定白髮賊的背後就是裴世矩,白髮賊的所作所為都由裴世矩一手操控,裴世矩正在下一盤大棋,而下棋的人肯定不是裴世矩一個,是一大批人,這批人的目標肯定非常遠大,一旦成功,其收穫之大難以估量,於是李子雄決定介入其中,尋找一線生機,逆轉命運,而封德彝也決定介入其中,以求搶佔先機,在未來可能存在的利益中分一杯羹。
李子雄突然興奮起來,預感到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可以肯定封德彝已挾白髮賊之秘密而脅裴世矩,從而成為大棋局的下棋者之一,雙方就此形成默契,聯手推動“棋局”向預定方向前進。
“某相信你的誠意。”李子雄說道,“說說你的合作之策。”
“混亂燕北局勢,斷絕南北迴易。”段達也是直言不諱,直接提出合作意向,“冬天來臨後,你們出塞作戰,征戰於閃電河一線,一方面把北虜南部牙旗向陰山和磧口方向驅趕,一方面給(xi)、奚、室韋、契丹、等遠東諸虜以威懾,為北疆贏得一個相對穩定的鎮戍局面。”
李子雄笑了,連連搖頭,“驅虎吞狼,借刀殺人,以實現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目的。好主意,好計謀啊,段留守不費一兵一卒,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長城內外兩大隱患,殺人不見血,好手段!”說到後來,已極盡嘲諷之能事了。
段達面無表情,眼神堅定,明確告訴李子雄,我是官府,我是衛府軍,我佔盡了優勢,而你現在不要說立足燕北了,就連生存都成問題,你拿什麼跟我討價還價?
“你太自大了。如果你沒有與封德彝合作,也沒有把裴世矩拉進來,你對老夫說這番話,老夫或許還會考慮考慮,但現在……”李子雄手指段達,正色說道,“你把自己賣了,而你還一無所知,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對局勢的掌控。”
段達佯作鎮定,內心卻是驚濤翻湧,暗自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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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針鋒相對
段達很快醒悟,李子雄在誤導自己,在挑撥離間,以便在談判中牢牢掌握主動。
實際上早在段達第一次與李子雄密談之後,知道自己的對手有李子雄、韓世諤、周仲、來淵、楊恭道、虞柔等一大批高階權貴後,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掌控不了局勢的發展,之前所擬的借刀殺人計亦是一廂情願,對聖主的承諾更是無法完成,自己位卑權輕,根本玩不了這個“遊戲”,所以他非常果斷,毫不猶豫地把“燙手山芋”扔給了封德彝,藉助封德彝的力量把聖主和中樞“拖下水”,由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