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峰迴路轉,耶律重瑱不知怎樣已將危機奇蹟般的化解,她訝然,方知他的棋藝遠在她之上,竟防守的滴水不露,如綿如網。
正看著入迷,耶律重琰突然輕咳一聲,黑眸向她射過來,“雖然不是什麼貴客,但是否也應該有杯茶喝呢”,“是小順子漫待煜王殿下了”她低頭認錯,手腳麻利地去沏茶。一杯放在了耶律重瑱的手邊,另一杯剛要給耶律重琰,卻聽他說,“算你還有眼色,我手自是謄不開,餵給我也是無妨的”
她大駭,她哪裡有什麼舉動要喂他喝茶,即使她想,在皇上眼前她也是不敢的,可是煜王已經說出品,她又怎麼駁他的面子。只昨硬著頭皮將茶碗湊近他的唇邊,他才說謄不出手,可是手卻伸過來壓在她的手上,她手一抖,眼睛卻斜掠過耶律重瑱,他面無表情,彷彿只是在低頭看棋。耶律重琰抓著她的手,將茶送時他的口內飲盡,這才放開了她,她逃似的退了開去,只覺手上仍留著他的熱度。
耶律重瑱開始反攻,每一招都平平常常,可細思之下才發覺竟是招招陰戾,而耶律重琰的防守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你來我往,殺機盡現,嘴上卻仍舊談笑風生。玉壠煙背上竟起了一層冷汗,看看帳外,天光已經漸漸明亮起來。
玉壠煙真是不得不佩服兩個人的精力,當第一縷陽光射進來的時候,棋局下成了和局,她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此時她坐在小白馬上,第一次見識到了耶律重瑱精準的騎射,恐怕和那耶律重琰不相上下吧?這樣想著的時候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她坐在馬背上昏昏欲睡。
耶律重瑱的眸光淡淡掃過她,卻看到她微微垂著頭,星眸半攏的樣子,如果不是小白馬自動放慢了馬速,恐怕她早已經摔下馬去了。他手臂一伸,她的身子穩穩落在他的身前,她的頭撞在他的肩上,輕輕啊了一聲,張開眸,才發現什麼時候自己已被他摟進懷裡,共乘一騎。
“皇上……”
“別動,才一個晚上不睡就困成這樣了? 再讓你自己騎下去,恐怕早晚會摔斷脖子的”她窘然,卻不再亂動。她的精力可比不上他們,一晚上都費神對弈,第二天居然還照樣精神不減地進行狩獵。本來皇上的舉動就夠讓人匪夷所思的,居然眾目睽睽下對一個小太監如此寵愛,這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做為。再加上皇上那句“一晚上不睡……”的話更是讓旁邊的人想入非非。玉壠煙卻並沒有心思注意到他的話那麼容易被別人曲解,她神思又一陣恍惚。馬背的顛簸讓她時醒時睡,醒的時候會盡量不貼近他的身子,可是迷糊的時候她就再管不住了,整個身子都貼進了他的胸膛,讓旁人豔羨不已。
日頭落下去的時候他們滿載而歸,在林中岔路正與耶律重琰一行相遇,玉壠煙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一抬眼才看到對面馬上的正式耶律重琰,她不自在地將頭撇開去,那一瞬間卻感覺他的眸底隱著冷厲的冰刀。耶律重琰一錯馬讓他們先行,耶律重瑱輕輕一拉韁繩摟著他她從他身前走過去。
用過晚膳,夜色已經迷濛了。耶律重瑱信步走出了大帳,她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朕要出去走走,你們都不必隨著,朕有小順子就行了”他淡淡地吩咐,侍衛們雖然面露難色,但都不幹違抗。只得看著皇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天上一彎新月,地上青影曈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只是皇上好像很有興致,腳步不緊不慢,悠閒從容。玉壠煙卻想這樣的夜景並沒什麼可看之處啊,他這是去哪呢,眼看著他們的帳篷越來越遠,心裡雖納悶卻不敢出聲詢問,只尾隨在他身後,腳步也儘量的放輕,穿過一片樹林,眼前驀然是一道翠屏,玉壠煙正詫異間,已隨著他的腳步轉過翠屏,眼前現出一彎小潭,霧氣蒸騰,細思間才知曉原來是一眼天然的溫泉。
“這是天聖山的一奇,取名聖泉,朕每次來天聖山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