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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上級剋扣兵糧,導致大量士兵餓死。

而在貳師城繳獲的汗血馬若不被平安送到的話,龍顏大怒才是不堪設想。一路上汗血馬肯定是重點保護的物件。悲慘的是,比起汗血馬,士兵的生命卻得不到應有的愛惜。

汗血馬的產地大宛,當時的居民應為波斯人。史書的記載表明,從大宛到安息(今伊朗)一帶,居民大都有著相近的風俗。可以肯定,他們並非遊牧民族。而北方的康居、烏孫等突厥諸國,則是行國即遊牧民的國家。

要說對黃金的需求,無疑是遊牧民族遠比農耕民族更加熱衷。在他們不斷遷移的生活當中,小而易攜的貴重品一定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通古斯人的名字多取黃金之意。滿族愛新覺羅氏的“愛新”即“金子”的意思,在以“清”為國號之前,他們稱自己的國家為“後金”。被蒙古人消滅的金國也是屬於通古斯人的女真族所建立的政權。同一族群的朝鮮人當中,“金”姓之多也是眾所周知。

如果是以烏孫這樣的國家為物件的話,金馬和千金也許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不過,當初為得到貳師城的汗血馬,漢武帝命使者帶去的金馬到底是什麼模樣?既然史書裡沒有特別提及,可以確定它不是有翅膀的珀伽索斯。我之所以拘泥於翅膀的有無,是因為馬的精髓在於速度,若要比較速度的快慢,必然想到飛鳥。

長安郊外乾陵司馬道上的珀伽索斯石像的溯源應當是來自西方。用中國的表達方式來體現馬的神速的時候,並未採用長翅膀這樣的童話手法。中國的表現手法是用馬蹄踏在飛鳥之上來表現馬的神速,雖不像童話那般神奇,但似乎跟現實也有不小的距離。

在甘肅省武威縣雷臺出土了一座“銅奔馬”,高公分。雖然不算太大,卻是一件充滿力度的精湛作品,銅馬疾馳如飛的英姿栩栩如生。這尊銅像在故宮博物院展出的時候,我曾去參觀。解說員對我說:

“這是中國的珍寶,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的時候,我們曾將這尊銅像的複製品贈送給他。”

我也在蘭州的甘肅省博物館見過這尊銅像,當時真品正在北京展出,蘭州的是複製品。據說,馬後腿踏著的飛鳥是燕子。若是燕子的話,大小似乎又不合比例。或許可以看做是鷹,鷹也是速度極快的鳥。這種手法並不像珀伽索斯的翅膀那樣,把對手的長處吸取為自身的一部分,也並非把敵人的精銳武器奪為己用以戰勝敵人,而是隻管一路向前,用自己原有的武器徹底擊敗對方。

這種手法的關鍵是,始終把對手看做是與自己本質相異的存在來加以區別的意識。區別對待的意識雖然簡單,但其中似乎包含著更加單純的結構。

馬和燕,獸與鳥——因為本質不同,兩者不能互為比較物件。一旦比較之後才瞭解對方的優點所在,取為己用的想法也油然而生。無法比較的情況只有兩種:被對方壓到,或壓到對方,二者只可選其一。

踏燕疾馳的馬可謂英姿勃勃。不可思議的是,凝視得久了,我竟然覺得有些傷感。二者擇一的世界必有悲哀,這悲哀似乎也包含在銅馬之中。

或許,中國採用西方的物質文化比日本更晚,正是這種直截的抗拒心理使然。

二 葡萄的東傳(1)

葡萄原產於西亞,那麼把葡萄帶到漢土的是誰呢?

有人說是張騫。他奉漢武帝之命出使西域,歷經十三年的艱辛才回到漢朝。持此觀點的主要有俄國學者佈雷特施奈德(1833—1901)等人。

據10世紀的中國百科全書《太平御覽》記載,“貳師將軍”李廣利征服大宛,攜葡萄種歸漢。

張騫是出使西域並生還歸漢的第一人。就像在日本,凡事之始都歸結為弘法大師一樣,西域物品的傳入也大都被當作是張騫的功績。不僅葡萄,還有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