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也知她心裡矛盾,但事情是她許諾過的,她必須做到。
於是便又問:“姑姑,李宏山他。。。。。。他想與你一起隱居!”
“不可以!”
哪知,酈淑婉聽完竟想也沒想便拒絕了,說:“莫說我與他早已前緣盡斷,單說他所做的那些事,我就不放心讓他看到屋裡這六個孩子,更別提我如今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可是姑姑,您該知道,以我眼下的能力,要恢復你的容貌,當易如反掌。”實則,雅歌倒沒覺得她的臉有多可怕。
她想,許是自己已然習慣了她這張臉吧。
“那又如必呢?”
酈淑婉反而笑了,說:“雅兒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宸華習慣了我的臉,你也早已習慣了不是嗎?就連素兒母子,也從未嫌棄過我半點,還有這裡的鄉親們。。。我想,將來這六個孩子,也會習慣的;所以如今,我很幸福,但這份幸福裡,我不想扯進他來!”
雅歌一愣,這才明白:因了自己這一折騰,竟一不小心使得酈淑婉與李宏山,連見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了。
當下難過,遲疑了許久,才試著問:“姑姑,您是因了這些孩子們的秘密,還是真的不想與李宏山在一起了?”
酈淑婉便很認真地回答:“自然是真的不想與他在一起,雅兒,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的話了?我恨軒轅琉轍,但若沒有刻骨銘心的愛,又哪來的恨?所以,其實,我愛的人已經死了,你懂了嗎?”
該做的,她已盡力去做了
看酈淑婉一臉的海闊天空,心無旁物,絕不是應付她的樣子。
雅歌心一鬆,終是會心地笑了:“我懂了,姑姑!”
“雅兒,”見此,酈淑婉又道:“姑姑知道你這人向來一諾千金,為了讓你對他有個交待,姑姑這就休書一封,到時你交給他就是,另外——”
說著,見她低頭,伸手從脖頸裡取下隨身佩戴的白玉來,說:“這塊玉,是我酈家的傳家寶玉,當年,他曾向我索要作定情信物,我沒答應給他,如今,你交給他,權當留個紀念吧!”
“好!”雅歌唯有鄭重地接過,然後看她尋來筆墨,寫起信來。
之後,本想借機敘敘舊的,但見東方天色已微微泛紅,黎明即將來臨。
雅歌便只好放棄。
從身上拿出一疊銀票,囑咐說:“這是一萬兩銀票,我查了,離這不遠的鎮上就有間分號,為了方便你們,我特意將它換成了五十兩一張的,這樣,也不會引人懷疑,需要用錢時,就去取吧。”
酈淑婉趕忙推辭,說:“這也太多了,再說,我們的生活還過得去,手頭上也不缺錢。。。。。。”
“好了姑姑,扶養六個孩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的開銷,您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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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御劍’回宮的途中,烏雅歌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該做的,她已盡力去做了,至於將來的事,又有誰能知道呢?
當下,又回想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人,那些事。
有恨她的,也有將她當成至親的;自然,她也有所恨的,亦有至親的。
像永凌、文祺、酈淑婉,軒轅宸華、翠兒。。。。。。更莫說與素兒、小爍兒的感情了。
“唉,也不知如今蒙凝香與靜拓野身在何方!”烏雅歌輕聲地嘆息,想起三年前派往大奧國的使臣回來說:靜拓野回到大奧不久,便留書出走!
她想,定是靜拓野與蒙凝香會合、浪跡天涯去了。
今夜,我是誰的女人
其實,若真想知道他們如今過得怎樣,她大可啟動手中的‘望天鏡’。
只是,世間百態,各人有各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