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哼,流氓就流氓,無賴就無賴,反正揍的是林悅,我是不心痛。”
碰的一聲,一顆腦袋砸到桌面上,杯盤蹦起老高。
一家三口終於閉嘴,紛紛瞄向自虐的人。
好半晌以後,林悅揉著額角直起身,目光觸及那一家三口,頭痛比什麼都厲害。
距離司馬易給他戴綠帽子之後一個時辰,餐桌上就是這種景象。林悅對這一家人毫無辦法,他的岳父是無口系,總端著一張千裡冰封萬里雪飄的臉,果真有萬徑人蹤滅的氣質;岳母?朱炅則熱情似火轟轟烈烈地以加害兒婿為己任,朝著目標不斷奮鬥。林悅面對兩老已經夠苦,再加之朱翎被倆老挾持,他更不可能丟下小鳳凰逃掉,更糟糕的是岳父大人似乎對伴侶採取放任政策。
以上就是林悅的悲哀。
“還好?”水絕流輕聲問。
林悅被這一問,頓即熱淚盈眶,他在桌下握緊水絕流的手,尋求慰藉。
水絕流原想拒絕,但見林悅被整得可憐,就沒哼聲。他睞過對面的一家人,看那二位十分年輕的家長,雖然對他們的行徑頗有微詞,卻不曾說出口。一來對方是長輩,理應尊重;二來這是林悅和朱翎之間的家務事,他不好插嘴。他今天只是應邀前來用晚膳,卻沒想到會見著朱公子的父母,而且還是是兩個男人。開始他不免感到驚詫,不過想到朱公子本人也可以生子,那父母都是男性也不奇怪。總歸地說,地下的人很奇怪。
林悅正因為水絕流的體諒而稍稍得以安慰,這小動作卻引起朱炅的注意,惡婆婆炸毛,上躥下跳。
“林悅!你好大膽子,竟敢當著我家寶貝面前跟別人卿卿我我!”
朱炅又是拍桌子又是擄袖子,大有動手扁人的意思。
見狀,水絕流要掙開林悅的手,但林悅卻不放手。他急了,低喊:“別連累我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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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本就做好捱揍的覺悟,原是不準備放手的,但聽罷水絕流此言也只好放手。他眼神哀怨地瞅了水絕流一眼,雖然明白後者多半是口是心非,但心裡還是犯堵。
朱炅哪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林悅,存心找麻煩加上愛子心切,提起拳頭就準備給林悅喂一頓老拳。可是朱翎何嘗見得林悅被打,他跳起來奮不顧身地抱住朱炅的手臂。
前者不識輕重,後都不知分寸,直把林悅嚇得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管不著泰山的面子,又或者別的,林悅騰地蹦起,半空中翻身一個筋斗,落地以前便摟上了朱翎的腰,足不沾地,輕巧地往後掠出數丈遠。看見朱炅那重重地往後撞來的手肘,林悅冒了一額冷汗。
“朱炅,朱大人,朱天王,你行行好先安靜地吃完這頓飯,然後我會讓你盡情地揍,挖坑把我埋掉都成,可以嗎?現在先安靜地用餐,行吧?”林悅語帶微慍,卻仍不敢太放肆。
朱炅意識到自己過分了,略略愣怔,卻拉不下臉給林悅低頭。
水絕流終是看不過去,眉間擠出川字,他義正辭嚴道:“朱公子即有孕在身就應該小心呵護,朱伯伯若不能自控,理應與其保持安全距離。”
伯伯?林悅有微怔。
“伯伯?!”朱炅怪叫:“你也沒比我年輕多少!”
水絕流眉間川字又深了幾分,臉上顯出與年齡外貌不符的古板:“輩分無關年齡。”
朱炅被堵得一口氣下不去,原本就大的眼睛快要瞪得快跟乒乓球一般大。
“吃飯。”
冷冰冰的萬徑突然冒出一句,各人同時瞪向這位大爺。
朱炅原本還有意見,卻見那人淡定地往他碗裡添了一塊剔掉刺的魚,他頓時喜上眉梢,扔下眾人飛速趕回去,怕有人跟他搶似的狼吞虎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