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是個怕冷怕熱的人,就算換了個身子,心底的害怕尤在。她乾脆關上門躲進空間了,但也沒感覺到涼快,楊柳又等自然涼快下來才四處走動。空間還是老樣子,沒多什麼也不見少什麼,倒是楊柳為洗澡挖的小池塘裡的水已經清澈了,即使有土塊進去也看不見渾濁,這倒讓楊柳暗暗興奮了一下,畢竟洗澡的大事就這麼解決了。
痛痛快快的洗澡洗頭,換了身乾淨衣裳,頭髮擦得半乾,楊柳隨便綰了發就出了空間,去小溪邊的菜園裡,將幾壟菜地從頭走到尾,手裡才有一小把她看得上的嫩菜葉。
果然太挑剔了麼?
原本打算做點麵食對付過去的,看著灶房裡落鎖的碗櫃,楊柳撇撇嘴,她怎麼就忘了這茬。
將灶房裡所有可吃的瞄了眼,楊柳很快拿了主意。將米煮的半熟,舀到鋪了一層紗布的筲箕控幹水,刷乾淨鍋挖了一點油進去,等油化開,冒煙,撒下蔥薑蒜爆香再放進土豆塊,為了讓米飯也帶上鹹味,鹽要多放一些,再把鹽味和勻,土豆塊收攏在鍋底,再把濾出米湯的米飯薄薄的鋪一層蓋住土豆塊,舀一小瓢水順著鍋邊淋下去,罩上鍋蓋,把灶膛裡的大塊柴退出來在柴灰裡悶熄,用火鉗把火星子聚攏我鍋底凸起位置,這樣燜出來的飯好吃又不費柴。
再三確定並無安全隱患後,等飯熟的這段時間楊柳鎖上門又去翻了一遍麥穗,讓貼近地面的麥穗翻到表皮上直曬太陽。恰在這時,一股很重的燃燒麥秸杆的氣味飄進鼻孔,楊柳還擔心的想了想那戶人家是否做好防護措施,畢竟這個時候天氣熱,屬於上升氣流,又加上時不時的一陣風,一不小心很容易釀成火災的。再往深想覺得奇怪,就算燃燒麥秸稈也是挑早晚無風的時候啊,老莊稼把式應該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想不通楊柳也不糾結了,翻好了麥穗就該回家了,飯應該燜好了。
飯前喝湯,麵條健康。喝了一碗米湯,楊柳掀開鍋蓋將米和土豆拌勻鹽味。剛往嘴裡夾了一塊表面有些焦黃的土豆,外面就想起文氏喊鐵柱的聲音,接著院門被推開的聲音也傳進了楊柳耳朵。她擱下碗,趕緊出去看。
“楊柳,看到鐵柱了嗎?”
“沒啊,沒看他回來過。”楊柳問道:“咋了,沒和二叔家的孫兒一起玩嗎?”
“誰知道這的臭小子又跑到哪兒去了?都到吃飯的點兒了,偏偏就他不見人影。”文氏嘴裡抱怨,氣歸氣,眼下還是找到孩子要緊。也沒繼續往裡走了,擺擺手,“沒事了,我再找找,要是他回來你就把他給拘在家裡,別讓他亂跑。”
“我也去。”楊柳進灶房將剛剛吃的那碗飯用筲箕罩住,鎖上門走了出去,選擇了與文氏不同的方向去找鐵柱了。
剛剛因為害怕而叫喊出來的狗蛋瞬間清醒,有些害怕的捂住了嘴,剛剛他看到了什麼?血,人血,好大一灘人血。離開上好米店後。他就去鎮上的同窗家坐了一會兒,嚐了幾塊小食,論了一會兒孔子就回了。就算再不願和自家老爹相處,都到飯點了總不能還待在別人家不告辭。走路像怕踩死螞蟻似的數著步子,繞了遠路卻偏偏還是離米店越來越近。得得的馬蹄快速的敲擊著地面,他抬頭卻看見如此駭人的一幕,在人群圍起來之前,狗蛋只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和一大灘血,那人還活著嗎?瞅著散落在地的竹筐,狗蛋不免想起今早和他一同到鎮上的三叔李強,會是他嗎?不,應該不是的。狗蛋心中否定,卻還是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害怕看到死人卻又想知道死人是什麼模樣。於是他貓著腰,圓滾滾的身子擠到人群最前面,想看清那人的模樣。
荊浩從馬車上躍下來,心中也不免有些慌。他的手中不是沒出過人命,但都是窮兇極惡或者對他有歹意的惡人。他不是善人,卻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害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而現在呢,有個無辜的人卻因為他一時縱馬受到傷害,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