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現在屋雁那邊正是危險的時候,機場那邊肯定是停飛了。”
“那就轉,我先飛成都,你聯絡一下看看有沒有當地的車進災區的,什麼車都行,快去。”程濰城脾氣已經有些急躁了。
秘書看程濰城似乎鐵了心要進災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立即退了出去,開始定機票聯絡車。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程濰城已經多日沒有休息好了,在飛機上又實在是睡不著,稍微睡一會總會夢見七年前溫瓷離開時的不告而別,自己當時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都來不及問她一句,還喜不喜歡他?這次一定不會讓七年前的覆轍重蹈,程濰城被這不斷地胡思亂想攪的頭痛欲裂,睡了醒,醒了睡,好不容易熬到了機場,聯絡的人說因為災區又發生了餘震現在已經全線封路了,根本就進不去,程濰城打了無數電話,終於聯絡到了一家醫藥公司的進入災區運送物資的車隊,程濰城坐在貨車廂裡有些疲憊,又有些亢奮,不知道溫瓷看見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這次不論如何都一定要跟溫瓷把話說清楚。
溫瓷本來在帳篷裡面看傷員的情況,結果有個小姑娘跑過來哭著將溫瓷往外拉,溫瓷不明所以,問小姑娘怎麼了?結果小姑娘就是哭,指了指前面,急的開始跳腳,溫瓷這才發現她是不會說話的,溫瓷跟同行的醫生說了一下自己跟著這個小姑娘出去一下就回來,災區的通訊時好時壞,手機在這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溫瓷只好先跟醫生說一下自己行蹤,然後跟著小姑娘走了出去,山路早已經被沖垮了,現在的小路都是後來慢慢走出來的,格外的難走,昨天晚上下過一陣小雨,路面也有些滑。溫瓷揹著大大的行軍包似乎是要把她瘦弱的肩膀壓斷一般,走在前面的小姑娘顯然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山路,開始時走的十分的快,裝過頭來看溫瓷已經落後了自己一大截,立馬又折身回去扶著溫瓷,溫瓷示意她自己沒有問題,讓她在前面帶路,小姑娘走幾步回頭來看看溫瓷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腳步。越過了一座山頭另一面的山腳上遠遠的能看見幾戶人家,下坡的路比起上坡的路來說更加的不好走,溫瓷想不明白,為了防止餘震周圍的居民都被移送出去了,怎麼這裡還有人。溫瓷也不知道跟著小姑娘走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最近一直都是陰雨的天氣,天色呈鐵寒色,白天就一直隱隱暗暗,到了夜晚就完全的暗下來。終於到了一家土木樓前,木樓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屋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溫瓷走了這麼久的山路也漸漸的適應了黑暗,只是對於屋裡看的不太真切,小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溫瓷站了一會兒,小姑娘從裡間出來手裡端著一盞煤油燈,溫瓷這才看清楚屋裡的擺設,進門的客廳比較空曠,只放了一張年代久遠的四方木桌和兩張老式的木椅,地面並未鋪上水泥或者地磚,地表有些凹凸不平,第一眼給溫瓷的感覺就是家徒四壁。小姑娘示意溫瓷跟著她走到了旁邊的木樓梯上面,樓梯的是木質的踩在上面頗有些不安全感,溫瓷走的甚是小心,與其說是二樓不如說只是一個小隔間,屋頂呈人字形,樓上的兩側比較低矮,人根本不能自立,中間的空間比較大,整個二樓沒有被隔斷,中間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面鋪著破爛的棉被,棉被上面躺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煤油燈有些灰暗,閣樓只有你一扇小窗沒有開啟,一股悶悶的氣味,聞著讓人有些壓抑,溫瓷看著小男孩的臉在煤油燈的照射下有些不真切。小姑娘有些急切的指著躺在地上的人對著溫瓷一陣比劃,溫瓷上前去半跪半趴在地上,看了看小男孩發白的面色,摸了一下額頭,燙的厲害,溫瓷立馬開啟隨身攜帶的軍用包,還好問題不大,只是營養不良加上有些發燒,溫瓷給小男孩打了一針退燒針。小姑娘一直半跪在溫瓷的下手邊,目光有些著急的在溫瓷和小男孩之間不斷看著,溫瓷打了針,拍了拍小姑娘的肩旁,問她家裡有沒有米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