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變了?”
“面色很蒼白,人也消瘦了,憔悴了!”
“這十天,我被關在一間小木屋裡,簡直與人間隔絕。”
“她們關閉你?誰?為什麼?”
“當然是嬸嬸那班人!至於原因,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可憐我一無所知,她們只是關住我不讓我出來。”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報警?有電話,我早就打電話給子寧。你知道那間小木屋是什麼樣子?裡面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張臺,還附有一間公廁式的洗手間。木屋內,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機,那扇小小的窗鑲滿鐵條,一天三餐,我在房門下,開啟附屬的一扇小門,把東西塞進來。”
“那和坐牢有什麼分別?”
“沒有分別。”
“她們簡直是違法禁菸!”
“對呀!今天她們趕你走,又為了什麼?”
“為了你!”
“我?”張錦天大笑著,有點不自然。
“她們說我和你搞師生戀,敗壞家聲,所以把我趕出來,以免我影響她們的聲譽。”
“莫名其妙!”張錦天面紅了,低下頭:“一點根據也沒有。”
“琥珀,我立刻帶你回家,向你的嬸嬸解釋,證明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如果能解釋,她們肯聽,我也不會來麻煩你了,張老師,記得你教我說過兩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對!她們既然存心跟你作對,解釋也是多餘,幸好你叔叔疼你,把一切告訴他。”
“叔叔去了日本,要兩三個月後才回來,要是叔叔在,嬸嬸才不敢那麼狠。”
“琥珀!你有什麼打算?”
“我無親無故,沒有朋友,我身上只有二十多元,把錢用光了,就去自殺!”
“不!你千萬不能這樣做!”
“我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二十塊錢連一個床位都租不到。”琥珀是希望他邀請她回家。
張錦天想一下,他突然說:“我們走吧。”
“去哪兒?你不會帶我去孤兒院吧!”
“傻瓜,你又不是小孩,我帶你回家,暫時住在我的家裡,以後的事,我們慢慢再商量。”
“不,我不能到你家裡去,伯母會看不起我的,而且,我也沒有理由……”
“這個時候還講理由?你不是說你只有二十元?”張錦天輕託一下眼鏡框:“別說床位,就算連最紙級的公寓,你最多隻能住四天。假如你仍然肯認我做老師,就到我家裡去,我媽人很隨和,她上次見過你,就一直稱讚你,老是問我為什麼不帶你回去玩,她要做你喜歡吃的綠豆糕。”
“伯母真的不會……”
“你相信我,你在冷家受的苦,難道還不夠?我不會把你推向另一個深淵。”
“張老師,你待我真好!”
“別說客氣話,我們立刻離開這兒,要是下課了,大家跑出來,那就麻煩。”
“會有麻煩?”
“你看看,我手上拿著你的行李,我們兩個一起走,你又是一個退學學生,他們會怎麼說?”
“師生戀?”
“走吧!”習慣坐巴士的張錦天,叫來一部計程車,匆匆離開學校。
大約二十分鐘,計程車停下來,張錦天為琥珀拿下行李,琥珀四處張望,很好奇。
“琥珀,來吧!我們還要跑四層樓梯。”
“這些房子好奇怪,露臺、門、外牆,都是小小的,同一顏色的。”
“這是廉租屋,我還在唸書,媽替人打工的時候,我們就開始申請,八年了才申請到這層房子,聽媽說還花了一點錢。”
“廉租房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