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有幾個年輕氣盛的少俠,說什麼也要與呂家誓存亡,看來迷戀呂家女孩兒不輕,但都被長輩們點了**道扛走了。美人雖好,也要有命來娶啊。
呂繼祖失魂落魄地回頭看看,但見庭院空空,席散人走,桌倒杯頃,一陣秋風吹過,落下幾片楊樹葉子,黃黃地寫滿曲終人散。
難道呂家也如這秋rì落葉一般,便要就此凋零了嗎?
他在自己五個女兒臉上一個個地看過去,見每人臉上都充滿了恐懼絕望,五張相同表情的臉,將這股情緒渲染得更加寒人心肺。最後他將目光停在小兒子身上,猛然大怒起來,罵道:“小畜生,我讓你不要回來,你偏偏回來,你這一死老子也不心疼,呂家可要絕後了……”
“爹,我我,我也是為了呂家,你看看,你們請的那些高手,全都走光了,就我請來的還在,荊哥一定能救……救咱們的。”呂不孝回頭指著荊飛羽,自信滿滿地說道。
呂繼祖一愣,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最北邊的角落裡竟然還剩一個人,正在那裡自斟自酌,悠哉地品著小酒。看那一身破舊青袍,單薄身影,正是崆峒劍派的那個荊飛羽。
“此子竟真的還在!”呂繼祖吃了一驚,心中不由多出一絲希望,可……他能行嗎?
呂家五女也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荊飛羽,這人竟還有心思喝酒,是有所倚仗,還是被嚇傻了?她們可不太相信,這看上去還不如自己厲害的傢伙,能戰勝那恐怖的黑衣惡魔,保住呂家。
奇怪的是,那黑衣骷髏人在將所有人趕走之後,卻並沒有對呂家下手。而是臉上現出凝重神sè,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竟也遠遠地看著荊飛羽。
庭院中一時又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呂繼祖遙遙地拱手道:“荊少俠,你為何還留在這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若想走,呂家也不敢留你,這一份情呂家……記下了。”他這語氣已變得有些恭敬,畢竟當所有人都拋棄他的時候,有一個人勇敢地留了下來。不管他是否有拯救呂家的能力,只這份心便極其可貴。
荊飛羽笑呵呵地道:“你們家的酒味道不錯,我還沒喝夠呢。”
“蠢貨,酒和命哪個更重要,你是傻子嗎,趕緊逃命去吧?”呂某花大叫起來。
荊飛羽又飲了一杯酒,緩緩站起身來。
呂家人以為他終於要走了,臉上都不自覺地露出一份失望之sè。呂繼祖轉身對那黑衣骷髏人拱了拱手,澀聲道:“閣下殺我等易如反掌,我只是不明白,我呂家與你有和冤仇,可否明示一二,讓我做個明白鬼?”
那黑衣人目光一直看著荊飛羽,緩緩搖了搖頭。
“那閣下可否放過我小兒子一命,為我呂家留些骨血?”
黑衣人又是搖搖頭,仍未說話,目光死死鎖著荊飛羽。
“爹,和他說什麼廢話,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呂家五女似乎心有靈犀一般,五柄長劍突然如毒蛇出洞般,快速向那黑衣人刺去。五個角度都刁鑽無比,顯然是早就商量過的,這一下偷襲全是衝著脖子去的,看來是想生生用劍將那頭顱砍下一般。
可那黑衣人卻看也不看,左臂一揮,五柄長劍全部斷折,呂家五女齊聲尖叫,摔倒在地。
呂繼祖臉sè蕭然,左臂一伸,一把短劍出現在手中,但劍尖卻不停地哆嗦著,這一劍是無論如何也刺不出去。
他知道刺出去也沒用。
呂不孝將五個姐姐一一扶起,回頭衝著荊飛羽大叫道:“荊哥!”
荊飛羽已經走到大門口了,聞言頓了頓。猛然眾人眼前青影一閃,荊飛羽竟忽然消失不見了。片刻功夫後,南邊角落裡一聲慘叫傳來,一個只剩下半邊腦袋的黑衣人踉蹌著躥到庭院中間,表情恐懼地回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