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沈攜覺得搬來搬去太麻煩,也就還和舒曠睡一個屋子。見他翻來覆去,不由得有些心疼。
“吵到你了?我到客房睡去。”
沈攜卻抓住他:“你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先從別的開始練。”
“別的?”
“青衣人當時的情緒,應該是有些複雜的,混雜了憤怒、焦慮、堅決之類的各種感情,雖然說你已經體驗過一次,但要還原出來也不容易。我們就從簡單的開始吧。”
“簡單的?”
“比如說,單純的憤怒。”
第二天兩人都睡了懶覺,大中午才起床。仲間黑著臉,在少爺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地瞪著沈攜。
“今晚睡前不要教他新東西。”
仲間一直在房門前守著,隱約聽到一些。沈攜教少爺東西當然是好事,但挑的時間太不對。少爺睡不著,就應該說些舒緩心情轉移注意力的事,這個沈攜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搞教學活動,不是讓人更睡不著嗎?
當演員熬個夜是常有的事,沈攜本來沒太在意;考慮到仲間是沈攜的“助理”,姑且聽之;第二天晚上,見舒曠還在興奮,乾脆就開始聊天,天南地北地聊。這一聊不好,到了兩三點才停下來。
仲間又黑臉了。
沈攜走之前,舒曠進展不小。他已經能夠完全靠自己,重現那個時候的狀態了,並且持續時間略有增加。
美滋滋地跟馮京徽報喜的時候,馮京徽若有所思:“你是真的感興趣了。”
舒曠一愣:可不是嗎?
一路過來,他體驗到了演戲的滿足和困惑,體驗到了演技不足的不甘心,甚至體驗到了對強大對手的嫉妒。
原來演戲是能實現別人夢想的事情;原來演技是這麼有趣的東西;原來演員是這麼有挑戰性的職業。
如果能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站到更高更遠的地方,一定能看到更美麗的風景。
他充滿了期待。
趙捷手上有一份影印件,是幾個月前國務院印發的《關於深化文化產業體制改革的若干意見》。
在影印件上紅字圈起來的,是他關注的兩個要點。
一是進一步放寬文化產業對外資的限制。
在世界看好中國的發展的情況下,急於找到投資方向的外資早就想在文化這塊蛋糕上分一杯羹了;尤其是“文化強國”戰略提出之後,可以預見國家對這一塊將會加大扶持力度;比起業已成為紅海的歐美文化產業,中國這片藍海十分值得期待。
但到目前為止,中國對外資進入國內文化產業還存在很多限制;一方面,是由於國內文化產業相對弱小,需要保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文化涉及一個國家的精神價值取向,必須慎重考慮。
所以,在遵守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時的承諾的基礎上,中國對外資進入文化產業進行了嚴格的限制;例如新聞傳媒出版產業,是禁止外商直接投資或透過出版物分銷、印刷、廣告、文化設施改造等經營活動變相進入的。
在電影電視方面,限制相對較小;如在中資股份超過51%的情況下,合資公司可參與投資建設影劇院、參與節目承包、頻道經營或進行影視劇拍攝等幾種有限經營活動;當然,外資獨資公司則是完全不允許。
《意見》提出放寬限制,對外商來說,不啻一個好訊息,看在消費者眼裡,也值得期待,但對國內業界,則是一個重大挑戰。
第二個要點是放寬外國人在華從事文化產業的限制。
例如,目前外國人在華進行演出活動實行的是備案審批制度,《意見》出臺之後,業內紛紛猜測審批權很可能下放甚至直接取消審批。在外國藝人的面孔在國內已經不陌生的現在,這也是業界、觀眾和外籍藝人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