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桐柏山卒相提並論,更不擅長步戰,徐懷怕將他們吸引到猴兒塢附近的峽口下馬步戰嗎?
令徐懷蹙眉發愁的是西山諸蕃這次超乎想象的集結規模。
契丹除西京、南京之外,其他地域都已失陷,党項人再蠢,這時候也不可能再輕舉妄動,生有吞併雲朔的貪心——党項人的腹心重地,是位於黃河以北、陰山以南、河套平原上的興慶府、夏州,赤扈人徹底吞併契丹北部地區,騎兵越過陰山南下,興慶府、夏州也將直接面臨赤扈騎兵的兵鋒威脅。
他們這時候不思集結重兵防禦邊境,不思找赤扈人求和,反而想吞併雲朔,不是自尋死路嗎?
西山諸蕃這次超規模集結騎兵,只能說明赤扈人已經給他們承諾了重利。
“我聽說朝廷又起意伐燕,解軍使如何看待這事?”徐懷沒有直接說憂西山蕃騎,而是問解忠對二次伐燕的看法。
武將是沒有資格議論軍國大事的,那是士臣的專利,但解忠知道徐懷這邊沒有這種忌諱,他皺著眉頭說道:
“我這次過來,實際是想問問你們對二次伐燕的看法——半個月前盧爺回到嵐州來,沒有聲張什麼,但找我喝了一頓酒。聽盧爺的話意,王稟相公雖然已位於宰執之列,但數次進諫反對再興伐燕之舉,力陳極有必要與黨項人議和,抽調更多的西軍精銳填入河東、河北北部有備不患,似乎又惹得官家相當不開心。朝堂諸公除了王稟相公外,其他人好像都認為赤扈人會遵從密議,也有一些人似乎以為就算是為防範赤扈人的野心,更應該拿下燕山、陰山之險……”
雖說天雄軍整體上對赤扈人都缺乏清醒的認識,但從大同逃歸,解忠一直都率部追隨朱沆身側,也就不可避免的會受到朱沆潛移默化的影響,對赤扈人有更深入的認識。
可惜的是,天雄軍大部分的兵馬都已經為曹師雄、曹師利所掌握,陰超、文橫嶽碌碌無為,雷騰為爭第九廂都指揮使之位,也徹底倒向曹師雄。
而整個河東路北部的駐軍裡,像解忠這般意識到赤扈人威脅的將領太少,其地位也遠不足以左右朝政。
“我懷疑西山諸蕃大規模集結,乃赤扈人在幕後慫恿所致,”徐懷抿著嘴說道,“到底是不是如此,待他們明日來打猴兒塢便知!”
朔州城內守兵雖少,但五百步甲、八百多工輜兵以及四丈餘高的朔州城牆畢竟不是擺飾,西山諸蕃騎兵倉促間不可能備齊攻城器械,他們不可能去強攻朔州城——因此,西山諸蕃騎兵這次集結的規模越大,越意味著他們會來強攻猴兒塢。
對已經得赤扈人承諾好處的西山蕃胡,此時將桐柏山卒反過來封堵在西山之中進行殲滅消滅,實際將更能達成將來策應赤扈騎兵快速奪取整個雲朔地區的目的。要不然的話,他們即便不計傷亡先攻下朔州城,在赤扈騎兵南下之前,他們也未必能守住朔州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