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之事。
在確保韓昌甫等黑衫軍將領願意直接接受楚山行營的轄管、排程,徐懷才抵達鄢陵周家寨,會見韓昌甫等義軍將領,制定以黑衫軍的名義,邀集其他義軍虛張聲勢,以掩護侍衛親兵營突襲汴梁城的作戰計劃。
在這個過程當中,就是預料到訊息有走漏的極大可能,甚至希望訊息走漏出去。
目前徐懷率領少量人手,與韓昌甫所率領,在周家寨北面尉氏縣境內分數座塢集結起來的三千黑衫軍主力在一起,侍衛親兵營兵馬則作為真正的殺手鐧、秘兵,則分散潛伏於周家寨附近,並嚴格封鎖訊息。
黑衫軍也僅有少數負責掩護行動的將領知道真相。
普通義軍將卒,即便參與掩護行動,也都以為他們是從別地秘密集過來的義軍。
說白了,就是藉助抵抗義軍的行動,以掩藏侍衛親兵營的存在。
要不然的話,兩千精銳人馬,怎麼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一點破綻都不露,就潛伏到汴梁附近?
為了掩藏行蹤,不露一絲蛛絲馬跡,除了少量戰馬及具甲外,兩千侍衛親兵精銳,大多數人都將戰馬都留在葉縣、舞陽——這同時也製造徐懷仍然身在舞陽、葉縣坐鎮的假象。
要不然兩三千匹截然不同於尋常運馬的戰馬,進入鄢陵、尉氏,這個目標要遠比兩千精銳潛伏進來大多了。
而之所以選擇鄢陵、尉氏交界處作為秘兵潛伏、集結地點,這與鄢陵、尉氏及附近地區的地形有直接關係。
鄢陵、尉氏兩縣地處河淮腹地,地勢西北高而東南低,起伏較大,大量帶狀崗地分佈其間,而同時中部及東南地區,地形低陷,徑流排洩困難,形成大片的沼澤、湖泊。
特別是經鄢陵過境流入淮水的諸多河系,如蔡河(浪蕩水),因為堤壩在之前的戰事中受到人為損毀,又沒有得到及時修繕,這兩年來,鄢陵、尉氏境內受淹沼澤水域還進一步擴大了,利於藏兵與發展抵抗勢力。
一方面鄢陵、尉氏地區民眾飽受戰爭的苦楚,反抗情緒濃烈,另一方面汴梁降軍受地形受限,想要鎮壓鄢陵、尉氏的抵抗勢力極為困難。
雖然鄢陵位於汴梁、許昌以及宛丘三座重鎮城池之間,但黑衫軍藉助鄢陵有利的地形,短短一年多時間來,非但沒有被鎮壓下去,還發展到三千餘眾。
“義軍人馬暗中活躍起來,進行秘密集結,未必真就能完全逃過嶽海樓的目光,”周景感慨道,“不過,也許就是如此,也許嶽海樓甚至察覺到幕後有我們的身影存在,也多半會以為這一切是我們為掩人耳目——不過,就算嶽海樓直覺並沒有錯,等到節帥親率精銳突入汴梁城,他必然會心驚色變,再難他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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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風涼,荒草蔓長。
一百多艘漁舟從鳳鳴湖的蘆葦蕩裡駛出,擠擠挨挨進入洪水退去後一片渾濁的蔡河之後,順著殘破的河道,在夜色掩護下緩緩北上。
雖說河淮殘破,大量的民眾流亡,曾經繁華的蔡河難見舊日盛景,蔡河的河堤也受到嚴重的破壞,汛季兩岸受淹情況嚴重,但蔡河依舊是汴梁經尉氏、鄢陵、扶溝、西華等縣南下,經宛丘(陳州治)通入潁水、最重要的一條水道。
特別是偽楚樞密院率兵馬進駐宛丘(陳州治),督戰淮上,每次派人趕回汴梁催討,不多的糧秣也都是從蔡河用舟船裝載南下。
入夜後,蔡河之上還有不少舟船在月色下緩行,或停泊岸邊。
又因為這條水道的重要性,偽楚軍還在沿岸建了不少哨崗。
小兩百艘漁舟月色行於蔡河,漁舟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影,自然不可能叫人毫無察覺。
一面是河道里的航船驚慌避讓,甚至有數艘官船,上面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