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內都不可能有挽回的可能了。依老將之計,殿下當考慮放棄河洛、京西,平燕宗王府亦當考慮收縮到黃河以北。而且兩府動作一定要快。倘若焦陂在兩三個月內失陷,這個秋後就不是我們組織大軍進攻潁水的問題了,而是要考慮到南朝會組織數十萬兵馬順勢北上、飲馬黃河了。”
摩黎忽、仲長卿知道罕都所言是老成持重之言,也確實是深察當前惡劣局面做出的清醒判斷與建議。
在京襄以司空府的名義掌握南朝朝堂之後,雖說剛剛經第二次淮南會戰及逃京之變,但其軍事動員能力依舊超乎他們想象。
而他們的動員整整拖慢了一個月,沒有意識到淮川守軍早就被殲滅僅僅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休養生息不夠,大規模、超長距離的兵馬集結、調動,令各兵馬都總管府苦不堪言,速度是實在快不起來。
目前單就軍事動員能力看,就算嶽海樓不幸在焦陂被殲滅,兩府在河淮可能也僅僅是稍處劣勢,甚至都談不上特別明顯。
問題是局勢已經扭轉,他們不能乾脆利落的斷臂求生,隨著時間的推移,差距只會進一步的擴大,也許最終的結局與嶽海樓當初沒有乾脆利落第一時間從焦陂突圍西撤一樣,終
致泥足深陷、大局崩壞……
“南朝已經將大量的攻城器械調到焦陂以南,樂觀的看,嶽帥或能堅守到秋後,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可能都未必有兩三個月的時間,”闊惕皺著眉頭,說道,“兩府在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將河淮五六百萬平民都撤走,難道都丟給南朝?”
河淮地區包括京西北路、京東東路及京東西路在內,天宣年間人口高達兩千萬之眾,目前粗粗估算,應該還有五六百萬。
當世人口永遠都是戰爭最重要的資源。
徐懷據京襄,掌握京襄四百萬人口,最極端時就能動員三十萬人馬。
兩府就算決定從河淮撤出,與南朝拉開足夠深闊的戰略縱深,以便他們的騎兵部隊能發揮出更大的戰略優勢,但倘若嶽海樓所部不幸在兩三個月時間內被殲滅,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將這麼多的人口撤走。
罕都冷漠的在自己的脖子虛砍了一下,表示帶不走的,都殺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