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雖只是半側著臉,可是感覺卻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龍懸鼻膽,頭束緊冠,青袍隨風,冷竣嚴肅。
管家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什麼呢?”霜兒怔怔回神,指著那個人問道:“他是誰?”管家笑道:“咋了?看上我們的大公子了?”
曹家大公子?霜兒猛地一回頭,不相信地重複道:“他是曹丕?”
管家嚇得臉色驟變,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看你是一個挺精明的姑娘,怎麼說話這麼沒輕沒重。大公子的名字豈是你一個小丫頭隨隨便便能喊的?”
霜兒這才反應過來。上一次她遇到的那個冷漠男子,竟然就是未來的魏文帝曹丕?那慘了,當初她毫不給他面子,不曉得這個傢伙會不會記恨在心。
管家一邊走一邊對她講:“你第一次來丞相府,很多東西不懂,我不怪你,不過下一次你可不能這樣子了。丞相大人二十五子,如今只有三子在府內,大公子、三公子和十一公子。”霜兒在後面聽得心拔涼拔涼的,曹丕就是那個冷漠男子,那南儀呢?南儀叫他大哥,難道他就是曹植?
呵,好笑,她竟然和鼎鼎大名的才子相識,又與未來帝王結樑子,看來這三國之遊真的不平凡啊!此時她也不知自己是喜還是憂,如果南儀是曹植的話,那麼她真的要替他捏一把汗。
兩人走了幾步,管家差點滑了一跤,幸好有霜兒在旁邊扶著。管家捶了捶腰,皺眉說:“這些傢伙,說了不能用滑石砌路,摔著我不算什麼,萬一把丞相大人摔著了,大家就是有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說完俯下身要去搬石頭。
霜兒看他這樣,低聲笑著說:“這石頭雖滑,但是也不至於能摔著人,真正讓你摔倒的不是石頭,而是這光!”
“什麼?”管家聽她這麼一說,有些懵了,四處張望了一番,“什麼意思?”
“丞相府裡燈火通明,每至一處便有燈火點路,可是偏偏在這條路上卻沒有燈火,所以才害你摔著。搬了這塊石頭又能怎麼樣?這一條路都砌著這樣的滑石,你難不成還把這條路給挖了?”霜兒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燈火。管家一聽,頓時明白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心思。你說的沒錯,可是這條路位於風口處,打再多的燈籠,風一吹,都被吹滅了!”管家起了身,捶了捶後背,繼續往前走。
此處果真風聲呼呼,好不急促,霜兒抬眼望了望前方,只見前方空無一物,沒有高樓也沒有假山擋著。她淡淡地說:“這也好辦,前面光禿禿一片,何不在前方種植高樹。樹能減風急,又能增添一分美色,不恰到好處麼?”霜兒只是隨意一說,哪曉得管家卻連連拍頭:“以前我們都覺得夜路不好走,卻一直沒有想過解決的辦法,你這個方法雖然簡單,卻也有用。我明日就去找大公子說此事!”
“好一個減風急、添美色!”曹丕神色依舊冷漠,背手過來。夜月之光映襯在他皎好的臉上,竟給他臉上添了一分陰柔。霜兒趕緊低下頭,生怕他認出自已。
霜兒委了委身子,屏著氣息,目光集中於他的衣襬上。冰涼的手指輕輕掠過她的下頜,霜兒一怔,還未回過神來,已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逼迫她抬頭。“看不出來,你懂的旁門左道還挺多的!”
聽出他話裡的輕視,霜兒眉頭一皺,抬起眼來:“大公子,什麼叫旁門左道?”
曹丕沒有想到她竟然在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回嘴,一時間有些失神,半瞬,又轉為起初的冷漠,嘴角浮出一絲冷意。“凡事不循規蹈矩,就是旁門左道。”
霜兒一聽,差點笑噴出來,揚眉諷笑道:“大公子,虧你還是行兵作戰的人,行兵打仗難道用的就不是旁門左道了麼?如果每一仗都照本宣科,你覺得你的勝算有幾分?”
曹丕被她一說,眉一擰,眼中浮出一抹莫名的冷意。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