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霜鼻子一酸,把他扶了起來,手不覺間碰到他冷冷的手指,心裡頓時一激靈,抬眼見時,正好看到邡逸風眼中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邡逸風雖說孤傲,可是他卻對霜兒很好。時間久了,他在霜兒心中的白馬王子身份已無人可替代。
幾人一陣道別,邡逸風拂袍而去,只留下霜兒在那裡痴痴地看著。韋若林抵了抵她的胳膊:“看什麼看呢,人都走老遠了!”話調裡帶著些許的調戲。
韋霜皺了皺鼻子,反身一轉,心裡卻不明來由的傷感起來。“老爹,雪姐姐真的很漂亮麼?”雪女既然能夠套住邡逸風的心,這就足以看出雪女的美貌絕對驚人。可是,她心底卻隱隱有一絲怨懟。以前每當月掛柳梢時,她總會在門口看到一白色的身影,白影迎風而立,如仙鶴般超然脫俗,讓她不禁感嘆,這凡塵俗世怎麼會生出這麼絕世的男兒?
“怎麼這麼問?別人家的女兒再怎麼漂亮,也不及我家的霜兒。我家霜兒是最漂亮的!”韋若林故意按了一下她的鼻頭,忽反應過來:“哎呀呀,剛才給你調好的美容秘方呢?你丟哪裡去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變美機會,你這死丫頭,真是浪費了老子一片苦心啊!”外人不在時,韋若林也懶得拽文,乾脆老子老子的喊。
這個老頭子!韋霜撇撇嘴,前一句還說自己是最美的,下一句又開始說他那老掉牙的玩意兒。
韋霜背起一旁的藥筐:“我去後山採藥,可能會晚一點回來!”說完,不等韋若林反應過來,她已飄飄而去。
此時已日落西山,夜露壓低了草木,她每走一步,便感覺到腿間刺冷冷的涼。不覺間有些後悔,雖說此時是六月天氣,可是傍晚的山谷依舊可以凍死一群狼。想罷,她停住了腳步,一臉悵惘地俯身望去,只看到腳下那一脈脈高低不同的山。
山腳下是一層朦朦朧朧的雲,霜兒嘟著嘴,正準備繼續大步向前邁時,卻聽到一聲笛音曲意繞繞,讓人不禁失魂。霜兒怔了怔,順著笛音望去,竟看到一棵大樹上隱隱約約現出人影,有人斜身坐在樹枝間,白色的衣袍隨風舞出,將那無形的雲彩也推出了幾波紋痕。
霜兒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那人卻已先反應過來,目光懶懶地轉過,正好看到韋霜眼中的那點敬佩與感嘆:“霜兒,上來。”邡逸風低聲一笑,長長的頭髮微蓋過他的眉宇。
漢朝男子向來喜歡束髮緊冠,而邡逸風卻與人不同,一頭長髮披散開來,略顯得有些隨意與不羈。韋霜挽起袖子,咯咯地笑出聲來:“你以為這能難得過我麼?我雖說沒有武功,可是爬樹我還是會的!”說完果真麻利的爬上了樹,與邡逸風並肩而坐。
原本就不是特別強壯的樹枝怎麼能夠支撐得住兩個人的重量。霜兒開始擔憂起來,卻聽到邡逸風低聲說:“霜兒,你打算一輩子呆在這裡麼?”
雖只是淡淡的聲音,卻讓她聽出了裡面的無奈:“不會,我跟老爹學醫這麼久,如今羽翼已豐,也該出山獨自去闖蕩闖蕩了!”她笑得從容。
“你雖然聰明伶俐,卻依舊得小心,如今是亂世,你一個女子,若沒有靠山,肯定是步履維艱的。”邡逸風說完,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默默地看著空中漸升的明月。如此絕美的男人,有著被玉雕砌出的美好,讓人望而失魂。
“剛才我爹在,我知道你不方便回答,所以沒問你,你打算和雪女姐姐去哪裡?”
“許都。”
許都篇 005峰火一炬成平地
邡逸風低聲應道,“許都。”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此玉無論色澤還是手感都是百裡挑一的,韋霜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原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