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些心安,卻依舊不敢吱聲。曹丕表情依舊冷如冰霜,只是目光卻直直地盯著沉睡中的女子。“去倒水!”
“唉!”非兒聽到了準話,趕緊小跑步去倒水。哪曉得回頭一看,大公子竟悄然無聲的關上門走了。非兒緊弦的心總算落下了,忐忑地上前,替霜兒捏實了被子,“姑娘啊姑娘,普天之下都知道曹家人惹不起,你竟然還敢跟曹家公子走得那麼近,不曉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頓了許久,見她已經睡實了,非兒才起身出來。剛開啟門,便見一黑影從旁邊驟地一閃,落在她的面前。非兒嚇得一驚,險些暈了過去。梵東見她出來了,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我乾孃怎麼樣?”
非兒知道他跟霜兒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是大公子身邊的人,見他問了,狠著臉說:“要死了,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麼?”
“膽子有那麼小麼?剛才說那句話的人不曉得膽子大不大?”原來梵東一直在門口等著,所以非兒那句話他也聽到了。非兒一聽,臉色驟變,壓低了聲音說:“你都聽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聽到,我只是過來看看,我乾孃今日喝多了,明天早上記得跟她喝醒酒湯!”梵東學著主子的樣子叮囑非兒。非兒瞪了他一眼,嘴裡沒好氣的說:“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主子的性子奴才的命,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梵東被她說了,頓時火冒了上來,後自己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鬥,隨即笑著說:“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剛才說的話可不要忘記了!”梵東說完,不待非兒做出反應,已疾風而走。
非兒立在原地啐了他一口:“還好你跑得快,不然我一腳踩死你!”後轉念一起,梵東這傢伙是曹丕身邊的狗,不曉得他會不會跟曹丕告狀。
宿酒之後頭沉得厲害,翌日清早起來,霜兒僵持著一個姿勢立了好半天,腦袋裡一片空白。非兒端了醒酒湯過來,嘴裡還不忘數落一下梵東的不是。霜兒一邊喝湯,一邊怔怔地看著地面。聽她說梵東時,不覺有些好奇:“想不到梵東那傢伙還挺有心的!”
“不還是想纏著你讓你教他醫術麼?這傢伙我越看越討厭!”非兒一邊替霜兒倒好熱水,一邊撅著嘴說。霜兒笑迎迎地看著她,其實這麼看來,非兒和梵東還倒挺般配的,都是心直口快的那型別。
霜兒喝了醒酒湯,默默地看了地面許久,突然想起昨日和子建約定好的事情,驟地站了起來,非兒被她一嚇,怔怔地看著她道:“姑娘?”
“三公子呢?”
非兒笑道:“原來是在想三公子。昨日他也喝醉了,現在還在床上睡著。”霜兒聽他也喝醉了,不禁有些疑惑:“他一個人喝酒?”
“不是,聽說楊主薄昨夜和三公子一起,兩人宿醉不歸。大公子還派人去找了呢!”
霜兒哦了一聲,聽她說起楊主薄,霜兒突然很好奇,不曉得這個歷史上的楊主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都說他才華橫溢,機智多才。霜兒想完,讓非兒出去,自己準備了一些醫藥物品打算去找子衿。手不自主的掠過脖間的那涼涼的玉環,不覺有些感傷。當初邡大歌留玉環時曾說讓她去找他,可是自己明明已經置身於許都,邡大哥卻依舊不見身影。
正欲起身,三聲輕輕地敲門聲傳來。霜兒心一驚,手上一鬆,玉環順勢而落,只聽得玉環落地時心碎的聲音。沒有了!都沒有了!曾經朦朧的情感,曾經的夢,彷彿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霜兒呆呆地看著地面,外面有人輕輕地說:“你家姑娘不在屋裡?”
“三公子,姑娘在裡面呢?”非兒輕輕地推開門。霜兒慢慢睜開眼,透過門縫看著陽光上那迎風獨立的身影。那身影翩然過來,緩緩地靠近,見她蹲在地上,有些不解:“怎麼坐在地上?”
“只是剛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