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她頭戴著紅色的絨帽,神色嬌羞。邡逸風道:“穆雅小姐找我何事?”
“聽說你馬上功夫一流,我想和你賽馬”穆雅是匈奴闕王爺之女,平日也是極其嬌悍的性格,可是這一次,她卻有些扭捏,話說得豪邁,眼睛卻沒有看向邡逸風。
邡逸風淡笑:“穆雅小姐若喜歡,邡某願奉陪。”
他倆一人白衣,翩躚若蝶,一人紅衣,烈如勝火。穆雅上了一匹棗色的馬,而邡逸風目光掃過後,隨意挑選了一匹瘦馬。穆雅不高興了,噘著嘴囔囔道:“你可不許讓我。我的馬可是大漠裡的寶馬,而且我的馬技也不弱,你選的馬品種差次,只怕會拖你後腿。”
邡逸風笑得很平靜,“再次等的馬也會有不斷上進的心,穆雅小姐身下的馬養尊處優慣了,說不定還敵不了這匹常在困境中生存的瘦馬”
穆雅被他的話說得渾身一激靈,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著邡逸風。邡逸風似若未見般策馬過去,繞到她的身旁,笑得很輕鬆:“請”
穆雅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手策馬而行,動作乾淨漂亮。邡逸風側眼望著那孤零零的帳篷,眨眼間,臉上的憂慮之色散去,換之的是平靜的笑。
穆雅雖是女子,可是好勝的心卻比男兒更勝幾分。邡逸風有意讓她,所以敗下陣來,穆雅雖想贏,可是她也不笨,見邡逸風越來越慢,手故意鬆了馬韁,馬韁一鬆,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衝去。邡逸風見狀,迅速策馬過去,轉瞬之間將她提至自己的馬背上。
穆雅手摟著邡逸風的腰,嬌聲一喘:“邡公子的馬技,實比穆雅強上千萬倍。”
邡逸風渾身一僵,頭未回,聲音卻有一種明顯的疏遠。“穆雅小姐乃是馬上的真英雄,剛才若不是一時輕敵,只怕早已經贏了我。”
穆雅沒有聽出來他話裡的疏遠之意,依舊緊緊摟著他的腰:“我穆雅自在馬背上長大,從未真心服過誰,自認為自己比一般男兒還要厲害,可是今日,我是真心服了你了。”
邡逸風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穆雅小妹你不愧是大漠是的名花。”大王子不知何時來的,他在不遠處鼓了掌,穆雅臉上一紅,她雖有著大漠女子的豪放,可是被自己堂哥看了笑話,她依舊有些受不住,手撫著臉從馬背上下來:“你,你欺負我”
腳一跺,匆匆的往回跑去。
邡逸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正躊躇間,大王子已靠近了幾分,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她雖好看,可是畢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邡兄弟你自己可得好生權衡好。”
邡逸風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穆雅之父闕王爺素來覬覦匈奴王的地位,他點頭淡道:“大王子您多慮了,我一心只想著如何報仇,至於男女情愛,我尚無打算。”
他陰惻惻地看了邡逸風一眼,雖有不相信,卻不再多問。“那漢家女子你打算如何處置?”
“曹丕現在在騏山,誘他過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眼中的凜冽寒氣越來越深,他嘴角微揚。大王子明顯有些不相信:“我已派人查過,曹丕已迎娶了絕色美人甄宓為妻,這個漢族女子不過普通姿色,他又豈會不愛家中嬌妻,卻偏偏執迷於這樣的人?”
邡逸風側眼過來,半眯了眼,言簡意賅:“並非所有的男子都執著於美色,若曹丕是眷念美色的人,他便不是曹丕了。”
他一半是強調曹丕不愛美人,另一半是嘲諷大王子的粗俗鄙短,大王子麵露尷尬地一笑,忽側過臉去:“此事交給你,若辦好此事,好酒美人、金錢銀帛任你挑選。”
邡逸風只是淡淡一笑,在他的眼中,好酒美人、金銀錦帛都不重要
笛聲乍起,給這寂靜的夜添了幾分寧和。霜兒在睡夢中聞到了悉悉娑娑的笛聲,那笛聲冗長得一如人生那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