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無關自己,臉上儼然雲淡風輕的神色。
“沒。”就一個字,莫,沒。
樓止手中的刀依舊精雕細琢的鐫刻著,沒有半點猶豫,僵冷的吐出一個字,“查。”
應無求頷首,“明白!”想了想,又一副欲言又止。女記吐號。
“滾!”手中的木雕刻已然成形,活脫脫的千尋模樣。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大人可以去救,為何……”應無求深吸一口氣。
手中的雕刻刀砰然斷裂,紛紛落地。
紅袖輕拂,逶迤在地。與地面摩擦,發出微冷的摩挲生。
“她自詡軟肋,就該做軟肋應該做的事。”樓止說得很輕,宛若只要大點聲,便會疼徹骨髓。他沒有回房,只是走在幽暗的迴廊裡。
風吹著宮燈左右搖晃,將他的影子拉得頎長。
華貴的皂靴落地,終歸停駐在曦兒的房間外頭。
手。輕輕推開窗,將木雕刻放在了視窗。風過衣袂,拍著身子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他定定的站在那裡,幽暗中。瞧不出臉上的容色。
誰說不會疼?
放了手,任她去,也會疼得無以復加。
本想為你擔著所有的疼與痛,卻在最後才發現,若是不叫你明白何為掙扎,你便無法一人獨自堅強。護著你,反倒害了你。
人,終歸一死。
且看為誰而死。
你若因我而死,我便許你江山為葬。
你若因此而活,那我……走也安然。
但願還有機會告訴你,那句你最想要的答案。
樓止始終沒有多說,自從千尋失蹤,他便如同打回原形,回到了最初的冷漠無情。堂堂天朝錦衣衛都指揮使,再無半點溫度可尋。
應無求回到房間的時候,枕邊依舊放著上官燕的骨灰瓶。
等到上了床榻,才敢小心翼翼的攬過懷中入睡。
活著的時候,千般扭捏,萬般規矩,死了才明白,何為人生得意須盡歡。一旦空了,一旦沒了,才知道從前堅守的很多東西,其實都不過虛妄一場,原就沒有必要。
窗外,疏影清淺。
那是風,掠過窗戶的聲音。
搖曳著宮燈,昏黃的光,照不亮輪迴路,照不亮來世路。
窗戶開出一道縫隙,又悄悄的合上。
再無動靜。
“誰?”應無求陡然起身。
敏銳的視線在房內掠過,空無一人。
掌心貼著骨灰瓶,他鬆一口氣,繼續躺下,懷裡擁著骨灰瓶,“若你午夜夢迴,可回來看看我。縱使你面目全非,也無需以為我會害怕,你就是你!燕兒!”
也唯有現在,他才敢,堂而皇之的擁她入懷。
即便冰涼,心卻是暖的。
因為再也不會分開。
清晨的時候,各路訊息都開始匯聚。
有訊息稱,天朝異動。
蘭大將軍府,自從蘭景輝與少夫人死於大火,蘭輔國一病不起,身子日漸衰弱。在樓止離京至南理國這段時間,十三王爺雲殤都有意無意的擢升蘭輔國底下的一些將軍。
甚至於就在這兩日,請到了一紙聖諭,將軍中不少將領連升三級。名為嘉獎,實則收為己用,拉攏人心。
杜莫從蘭景輝身邊的一員副將,如今已是左翼統領。
這意味著什麼,眾人心知肚明。
雲殤,已經開始接手軍務。
也就是說,過不了多久,還不待樓止回朝,雲殤許是就會接盤蘭家軍。如此一來,雲殤手中的兵力,將會遠遠超過錦衣衛大軍。
到時候,樓止便處於劣勢。
皇帝已然年邁,不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