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公鴨嗓子接過話茬:“姓張的,我真佩服你,竟然沒做縮頭烏龜,此時還敢強自出頭!你睜開狗眼看清楚,是咱們兄弟五個替六弟報仇索命來了!”話落岸上點燃五六具火把,映照出並排站著的五名身著黑色緊身輕裝的壯漢。居中之人年近五十,馬臉黃鬚禿眉,兩臂過膝,手提一對赤銅流星錘;左側之人白麵鼠須豆眼,腰側懸劍;靠外之人身材矮胖肥頭肥腦,手持精鋼霸王鞭;右側之人左臉有道紫色傷巴,手中攥著一對鐵膽;外側之人年近四十,黑臉狼眼,背插窄鋒單刀。五人身後,成半弧形站著二十幾名手持火把和刀劍的黑衣人,看勢當是前五人的從屬。
看清岸上為首五人的象貌、兵刃,張福心中暗自叫苦。對這五人,他雖是首次見面,但卻早有耳聞,看情形應是飛星索魂劉榮、毒劍招魂申平、魔掌黑心項中權,鐵鞭追命楊貴才、笑裡藏刀程瑞,這五人與當年被他除去的花叢狂蜂伊中虎合稱漢中六霸,仗持武功橫行漢中,燒殺搶虜兇名極盛。他自忖若是單打獨鬥,五人全不是對手,要是群毆,自己最多隻能接住其中三人,過去他打不過還可以走,如今卻怕連累張叔恆一家,想來想去,只有先上岸把對頭拖住,等官船離開後,自己再想法脫身。
據此盤算,張福低聲對走出艙門檢視情況的張叔恆及親兵領隊孫指揮道:“是老奴舊日的幾個對頭前來尋仇,與大人無關,請速回艙暫避。孫指揮,我一上岸,你們立即將船撐進碼頭,千萬要保護好大人一家,決不能讓對方上船行兇,一切拜託了。”看到孫指揮點頭應允,張福轉對岸上大聲道:“原來是漢中幾位當家的。不錯,當年正是我殺了你們的老六,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好漢作事好漢當,此事與張大人一家無關。你們先後退十步,讓我上岸拚個你死我活……”
“姓張的,別再睜著眼睛作好夢了!”打斷張福的是站在中間的大霸劉榮,聽聲音正是剛才接話公鴨嗓子:“你已是泥菩薩過河,竟然還想保全狗官一家。當年我五個暗中跟你到成都,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獄中去等死,不想竟讓這狗官壞了咱們的好事,白白地花了幾萬兩銀子不說,還白等了五年多。在成都咱們拿你們沒辦法,可這江邊就不同了,咱們正好連本帶利一起算,船上的一個也別想活,老子這就來收賬!”說落,暗中打個手勢,五霸同時縱身躍起凌空向船上撲來。
張富聞言,總算明白了當年是誰陷害自己,心中又氣又恨,不等五人踏上船頭,搶先迎上,提足十成功力揮臂發掌迎擊。“轟”的一聲氣爆,位於中間的劉榮和申平被震回岸上,張福也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三步。其餘三霸趁機登船,一擁而上攻向張福。張福挺身迎擊,一招三式分取三名對手。四個人一出手就是狠招,都想早些把對手擺平。被攔回岸上的劉榮和申平,稍事調息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重新躍身蹬船,與一擁而上的十多名護船親兵展開混戰。
看到這邊動上了手,岸上的十幾名黑衣大漢亦不甘寂寞,揮動手中兵刃,分別撲向其餘四艘官船。一時之間,五艘官船上刀光劍影,兵器的碰撞的金鐵交嗚聲和婢僕的哭喊聲響成一片。
張福與對方三人纏鬥五十多招後,四個人全都用上了各自的兵刃。張富原來用的銀霜劍在當年入獄時已經丟失,此時用的是一把銀色緬鋼軟劍,是他在張府任管家後,張叔恆替他從官庫中挑的。對方魔掌黑心項中權用的是一對冰鐵判官筆,鐵鞭追命楊貴才用的是一條玄鐵鋼鞭,笑裡藏刀程瑞用的是一把短鋒霜月刀。
雙方四人雖然盡出絕招,拚死纏鬥,卻剛好打成平手,一時半會彼此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另一邊的打鬥截然不同,親兵雖然人多勢眾,使的又是槍矛等長兵器,但身手和功力卻無法與劉榮和申平相提並論。十幾個照面下來,一連傷了七、八個,幸好多數傷勢不重,訓練有素加上職責所在,緩過氣後仍然上前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