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目送無戒頭陀走遠,彼此心中陂有感觸,尤其是宏兒,先是“咳!”地長嘆一聲,隨後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已前怎麼就沒想到,把一個壞人教肓成好人,遠比殺掉他更有意義,釋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果然有些道理。”
“宏哥,能教肓好的,都是沒有完全喪失人性的,而且還未犯下大罪的壞人。對於那些人性已失,以及已經犯下大罪的壞人,必須予以嚴懲,否則不足以平民憤,正法紀,戒後來。”紫薔唯恐他校枉過正,以後對付惡人時縮手縮腳,所以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們說的都有理,可眼下要乾的,是決定對付泰山和黑龍會的事,咱們是管還是不管?”慧兒在一旁,不願聽他們說是非道理,剛才她從無戒頭陀口中,得知宜昌所發生的事,很為爺爺和神醫他們擔心,這才發言把話題轉到泰山和黑龍會上。
“當然要去、要管,不過咱們得先回去,找老邪他們商量一下再說。”宏兒說完,招呼三女調頭回城……
當晚,更鼓剛響,從迎賓客棧的西院中,一連飄出兩條身影,沿通往東北方的大路,向前飛射,速度之快,幾若鬼魅幻形,不大一會,已奔出了九十多里路程,然後向北折入一座山谷。
山谷不深,有一條大道通往兗州府,谷內有座規模宏大的莊院,座北朝南,約有一二十棟高樓大廈,莊院以木柵做圍牆,每一座高樓前,皆懸掛了兩盞俗名為氣死風的油燈,簷角鐵馬響聲與眾不同,清平中隱含銳殺。
兩個黑影在莊外一個小丘上隱伏下來,施展天視地聽之術,察看莊內的動靜。兩黑影俱以黑巾蒙面,眼前留了兩個圓洞,身材不高,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袍,中間用一根粗草繩攔腰繫著,腳下有一尺多長拖在地上,從外形看,根本無法判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默察了一會,其中的一個低聲說道:“薔妹,無戒頭陀沒有說謊,這裡果然是黑龍會的一個密站。莊內男女近二百人,多半都是武林中人,其中有五個,與咱們在南京遇到的展進沙覺不分上下。莊外設有不少埋伏和陷井,警哨有三層,一會我帶你一把,咱們從上空直接進去,給他們來個神不知鬼不覺。”聽這語氣,趕情是宏兒和紫薔。
“嗯,宏哥,你如果真能從上空進去,那就帶我一把好了,讓我和你一起上天入地。”紫薔的聲音很低,說完連頭都低下去了。
可也是,她與宏兒相識的時間雖已不短,可平時連拉拉手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是讓他摟抱了。剛才聽宏兒說要帶她進去,“那不是得讓他……”,想起來讓人心裡又甜又羞。
“那好!小心了。”宏兒沒注意她的神情,說完伸手挽往她的腰,未見他作勢,兩人已輕飄飄直上百十餘丈,然後竟如腳踏實地一般,橫向邁步往莊內走去。宏兒所使的這手功夫,就是武林人只聞傳說,無人親睹過的凌空蹈虛,非功至絕境無法施展,千百年難得一見。
這時的紫薔,簡直如同置身夢中,也不知是“高處不勝寒”,還是另有其它原因,整個人依偎在宏兒的懷裡。她低頭望望腳下的山川河流及燈火闌珊的莊院,再抬頭看看身邊的心上人,情不自禁地掀起他的面巾,把自己的櫻唇沾了上去……
好傢伙,她這輕輕的一吻,不知怎地把宏兒的一身功力給吻跑了,兩人頓時由半空向下落去,瞬間便墜下了二十多丈。幸虧宏兒立即驚覺,重新提起全身功力,這才止住了下墜之勢,可紫薔發出的驚呼,已經無法收回來了。
紫薔的呼聲,驚動了莊院內的男男女女,霎時間雞飛狗跳喧聲四起,人影閃動燈火通明,近百的燈籠火把將整座莊院照得明若白晝。這下可好,半空中的兩人,雖然沒有暴露行藏,卻再也別想悄然進莊了。不過,兩人現在也顧不上進莊,宏兒此時正忙著擁吻懷中心愛的薔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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