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解開了她的穴道過後,歌璧果然沒有大聲叫喊,彷彿擔心他剝掉自己衣裳一般,十分小心地壓低了音量,聲音輕柔欲融:「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宋青書搖了搖頭,「今日誤闖貴府,實在是陰差陽錯,還望夫人不要責怪。」
宋青書本就俊朗非凡,經過大風大浪的磨礪,身上自有一股迷人的特殊氣質,再加上對她又和顏悅色,歌璧驚惶的心終於有些平靜了幾分:「既……既然是誤闖,妾身當然不會責怪公子,不過妾身的丈夫馬上就回來了,公子還是速速離去,不然驚動了府中護衛,公子恐怕想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
見歌璧明明害怕得要命,卻依然能強制鎮定地和自己交流,給了一副臺階下的同時又不乏威脅之意,若是一般蟊賊見識到她這軟硬兼施的手段,恐怕真會被她唬住,宋青書不禁感慨歌璧平日裡雖然一副端莊柔弱的樣子,骨子裡卻堅強的很,不愧是一國公主,這份氣度也不知道秒殺了這世上多少女人。
不過被她這樣一激,宋青書反倒起了一絲作弄之意,故意說道:「夫人府中的侍衛還不被在下放在眼裡,至於夫人的丈夫,既然能讓這樣美艷絕倫的妻子獨守空房,想必也不會這麼快回來。」一邊說一邊抱著她往床那方向走過去。
歌璧眉宇間閃過一絲慌亂之色,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那……那你想幹什麼?」
看到她那令人心顫的眼神,宋青書不忍心繼續嚇她:「夫人不必擔心,在下不是奸邪之徒,說起來我和夫人的丈夫是結義兄弟。」
宋青書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過後,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反倒是放開了她的身體,歌璧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結義兄弟?」
「不錯,在下姓宋名青書,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等唐括兄回來問他。」宋青書答道。
「你是山東境內那位金蛇王?」歌璧脫口而出。
「夫人知道我?」這下輪到宋青書吃驚了。
歌璧微微頷首,畢竟之前宋青書以數千殘兵大破清國十萬精銳,再加上他最後一人面對滿清鐵騎呼風喚雨的場景實在太過傳奇,早已傳遍天下,更何況金國和清國是兄弟之邦,對這件事更是格外在意,宮廷內朝堂上關於那場戰役爭論了很久,結果沒人知道宋青書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她身為金國公主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也聽到一些訊息。
「既然公子是我夫君的結義兄弟,大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府,為何行徑卻這般……這般鬼祟,還點了我的穴道。」歌璧突然意識到不妥,有些責備地看著他。
宋青書尷尬地笑了笑,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的身份敏感,若是正大光明進府,恐怕會給你們夫妻帶來麻煩。」
穴道一解開,歌璧就下意識縮到了床角,離他遠遠的,聽到他的解釋,先是茫然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金蛇營是清國的心腹大患,而金國和清國又是兄弟之國,自然也視他為仇敵,若他真的大搖大擺進了唐括府,恐怕的確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地震。
「夫君為何會和他結拜呢?」歌璧秀氣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愁容,心中憂心不已。
「今晚讓夫人受驚了,在下實在萬分抱歉,此物就當在下的賠禮,還望夫人見諒。」宋青書從懷中摸出一物遞到歌璧手中,然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到了黑夜之中。
見宋青書離去,歌璧渾身都軟了下來,看著手中那塊碧綠剔透的玉璧,表面還有隱隱有一層晶瑩的光華流動,顯然並非凡品,想到自己的名字裡有個璧字,不由莞爾一笑:「這人挑禮物倒真有心思。」
其實這塊玉璧是唐括辯在開封城精心為妻子準備的禮物,只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親手遞到妻子手中了,宋青書剛才靈機一動,也算完成了他的一個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