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這個名字好熟悉。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那個婦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婦人跪在門口,小聲地勸說著。
我穿過紙門,了黑暗的房間。
是她,那個女子在鏡框中微笑,周圍白菊環繞。
我環顧四周,男孩穿著黑色的喪服,無聲無息的跪坐在那裡。
他的眼神,一片死寂,恍惚間,我彷彿看到了我們同類的眼睛。
我第一次,在活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種眼神。
我靜靜的站在黑暗裡,觀察著這個小男孩。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照片前面。
“母親,我感激你,是你給了我以後的生命。只是,這種揹負著你的血腥的生命,我並不想要。”
他攤開了右手,露出了一個已經被捏的變形的櫻。
“我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柔的母親,能陪伴我渡過黑夜的母親,即使是面對死亡。”他抬手,把櫻放在了鏡框上。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好好生活下去。這片曾經停留在你身上的櫻花,請你帶走它,我將來的道路,已經容不下溫柔。”
他退後鞠躬,然後走到了門口。
“永別了。”他背對著遺像,開啟了門,在門口婦人驚喜地注視下,離開了。
這個是我在街道上看到的男孩嗎,那個有著溫柔微笑的男孩嗎,那個緊緊拉著她手的小男孩嗎。
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無血無淚的背影,一個平靜的讓人害怕的背影。
心不由的跳動了下,我驚訝的捂住胸口。
這是在千年歲月中,心第一次有了跳動,是生為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