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切都結束了。
“夕兒,想哭就哭。”沐晚謙心疼地道。
“爹爹,夕兒困了,先回房休息。”沐月夕轉身離開了書房,緩步走回院子,走到爬滿了青藤的廊下,斜倚在黑暗影中,抱著微微發寒的雙臂。
詠詩和韶婷站在不遠處,擔憂地注視著她。
不知道站了多久,沐月夕才慢慢地由廊內走了出來,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離十五還有幾日,月未圓,缺了一塊,如同她的心。
回到房中,詠詩端來水,和韶婷一起服侍她梳洗睡下。
清晨的陽光透過淡藍的紗窗斜斜照射進啦,直到聽得遠遠地一聲雞叫聲,沐月夕才遲鈍地回過神,她居然瞪著帳頂一夜未眠。
“大小姐,昨夜可睡好了?”昨天守夜的清齊走了進來,笑盈盈地問道。
沐月夕坐起身來,攏了攏鬆散的秀髮,“睡得很好,連夢也沒做一個。”
沐月夕眼睛下地陰影,清晰可見,清齊眸中閃過一抹擔憂,沒有拆穿沐月夕的謊言,笑道:“大小姐,喜兒會說話了,奴婢把小姐寫的詩教它念,念得可好了。”
“辛苦你了。”沐月夕走到梳妝檯坐下。
“小姐一會去看看好不好,給奴婢做個見證,奴婢還等著詠詩姑娘的賞錢呢。”清齊故意拿話逗沐月夕開心。
詠詩正好領著小丫鬟進來,忙接話道:“喜兒說得好,賞錢我一定給,喜兒要是說不好,嘿嘿,大小姐,中午我們就紅燒畫眉鳥吃。”
沐月夕不忍她們擔心,笑道:“一隻鳥兒,肉太少,詠詩,你去廚房說說,今天中午吃乳鴿。”
“奴婢記下了,一會就去。”詠詩和清齊伺候沐月夕換衣梳妝,出了門。
清齊把畫眉鳥提到沐月夕面前,敲了敲鳥兒的頭,“小姐好。”
“小姐好。”畫眉鳥有樣學樣。
“喜兒唸詩給小姐聽。”清齊又敲了敲它的頭。
“東籬山前白鶴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畫眉鳥搖頭晃腦地吟出一首詩來。
沐月夕輕笑道:“詠詩,快把銀子拿出來給清齊。”
喜兒一首詩,哄得沐月夕展顏一笑,詠詩喜出望外,掏起銀子來好不心疼。鬥了一會鳥兒,沐月夕就去給沐夫人請安,半道上遇上了沐月盈。
“盈兒見過姐姐,給姐姐請安。”沐月盈屈膝行禮。
沐月夕伸手扶起她,笑道:“姐妹間不必這麼多禮,盈兒快起來。”
“禮不可廢,妹妹理應該向姐姐請安問好。”沐月盈起身,恭敬地道。
沐月夕微蹙眉尖,看了眼跟在沐月盈身後的盧嬤嬤,笑了笑。姐妹倆給沐夫人請安,用過早膳後,就各自回房。
第二天,五月十二日,太后 的六十二歲的壽辰。
光明殿內燭火通明,香薰爐裡點著檀香,青煙瀰漫,皇家教坊裡的人嚴陣以待,顯慶帝和皇后攙扶著太后一進去,便奏起樂來。
待眾位皇子公主朝臣貴婦貴女們獻上的壽禮,筵席才開始。各種珍饈美味如流水般端了上來,站在桌旁的宮女伶俐地倒酒佈菜。
酒過三巡,氣氛正是熱鬧之時,殿內卻突然響起了“哎呦!哎呦!”的聲音。沐月夕愕然四顧,發現殿內的人紛紛倒下,沐夫人也斜斜地倒在了沐晚謙懷裡。坐在她對面的淳于容和八皇子也軟軟地趴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
太后和徐貴妃相繼倒在顯慶帝身上,其他嬪妃也全都癱軟在座位上。顯慶帝靠在龍椅上,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怎麼回事?來人!快來人!”
殿外寂靜無聲,守在殿外的侍衛並沒有聽從顯慶帝的召喚進來護駕。這樣的情況,就是再愚蠢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