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查中現,拿著楮幣、金元券到流求銀行裡來兌換銅錢的數額最近一個月來很不正常。上次自查時覺比起此前半年兌換量的平均值要多起一倍,當時他便起了疑心,第二次自查便特意留意了此事,現兌換量更是高於前半年平均值五倍!
這意味著銅錢再度供不應求。
“致使大宋銅錢供不應求有三,其一為銅供應不足,大宋銅礦稀缺,雖然有流求、麻逸兩處新銅產地,但遠水未解近渴。其二為銅錢估價過低,使銅錢估值,尚不及鑄之所耗。其三是外流嚴重,不僅金國、西夏都喜用大宋銅錢,便是倭國、高麗、大理、李朝等周邊蕃國,也都用大宋銅錢。”余天錫離去之後,趙與莒又召來魏了翁、鄭清之二人,他二人一掌戶部一掌工部,正與銅荒之事有密切關聯,聽得趙與莒說起此事,鄭清之先道。
“此次銅荒,臣也察覺到了,近來繳入戶部地,多是楮幣、金元券,少有制錢。”魏了翁道:“臣以流求之法查帳也現這一問題,臣曾算之,比之往月時分,要少去五成有餘。”
他看了看鄭清之,又接著道:“鄭侍郎所說本朝銅荒之因,與臣不謀而合,只是自行流求金元券之後,銅荒已經有所緩和,不知為何近來又故態復萌。”趙與莒點點頭,比起余天錫,這兩個人明顯有所準備,這也是因為錢荒之事與他們有密切關係。這次銅荒雖然只是初露端倪,但如果任其展下去,對剛剛復甦、起步的大宋經濟,特別是對於他所鼓勵的工業商貿,會是沉重的打擊。
“此事須得保守秘密,休要聲張出去,魏卿,鄭卿,你們要細細觀注此事。”
魏了翁有些羞愧,上次洩露趙景雲小冊子之事,事後趙與莒只是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了事,而且還尋了其餘由頭給了他賞賜,這賞賜恰好可以彌補他三個月俸祿地損失。他雖然剛正守直,可天子這般體貼入微,又如此寬厚仁和,如何不讓他感動。因此他用力點頭道:“臣在此事上已是錯過一回,絕不敢再錯第二回!”
鄭清之也是鄭重允諾,趙與莒這才道:“二卿記得此事,暗中做好準備即可,朕先得知曉,究竟……又是何方神聖與朕為難才好想出對策。”
“官家,貴妃省親花費已經算出來,因為要撫卹臺莊大捷將士,不應盡由天子內庫出。臣也做了準備,戶部自其餘地方先支給五十萬貫,這次便請貴妃帶往流求。”說完銅荒之事後,魏了翁又乘機奏道。
趙與莒看了他一眼,向來要魏了翁自戶部掏錢是極難的,這次他為何會大方起來?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答案來,便直接向魏了翁問道:“魏卿,國庫如今真的寬裕麼?為何這次掏錢如此爽快了?”
魏了翁也不諱言,直截了當地道:“兵國之大事也,軍為國器,非人主私器,若非國庫不裕,原本所有賞額都應由國庫開支才是。”
趙與莒啞然失笑,半晌之後嘆道:“魏卿乃國之幹臣,卻非朕之私臣也。”
“多謝陛下。”讓他更意外的是,魏了翁竟然難得地幽默了一回,將他地評價當作對自己的誇獎。( )
一九九、老虜惶恐臨天誅
對於臨安百姓來說,這一年來的許多事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比如說,對胡酋鐵木真的公審。
國家新聞司早早放出了訊息,炎黃元年五月九日公審鐵木真,臨安知府余天錫遣人在朝天門外闢出地方,因為這半年來改造臨安的緣故,這裡早避出了一片廣場,雖然規模不算大,但容納數萬人絕無問題。
此次公審是一件大事,臨安百姓奔走相告,都希望能看這個熱鬧。只是官府規定,為防著出現意外,必須以街坊或工廠為單位,統一組織入場觀看,在場中不得喧譁,不得起鬨,不得生事。
對於臨安府而言,組織這種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