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打穀場的麥秸垛旁邊躺了下來;頭枕著包袱,蓋著那件大棉袍,準備入睡。儘管秋風卷著落葉,不時地在耳邊嘩嘩作響,畢竟天氣還不算太冷。他望望西天,彎眉般的新月似乎正對他微笑,不知怎地使他想起碧芳的笑靨。心想,自己的那封信不知她讀到了沒有,反應如何?她這時正在家裡做什麼呢?這樣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地睡熟了。
天亮時,他向村人打聽,才知走出不到三十里路,實在大為洩氣。他盤算道,像這樣的速度,何時才能趕到黃河渡口?何時才能趕到西安?更別說幹裡迢迢的延安了。說不定還有被敵人趕上的可能。看來,當前最要緊的就是輕裝。自然,被褥是不能丟的,有限的幾件日用品也不能丟,首先要清理的,就是那些分量最重簡直像磚頭一般的書了。於是他就開啟包袱,著手清理。魯迅那本雜感集不用說是不能丟的,雖然大部分文章讀過,但還想再讀一遍;杜甫的詩集也不能丟,而且分量不重,丟掉也減輕不了多少;《史記》新買來不久,沒有讀過幾篇難道就這樣丟掉嗎?那本《政治經濟學》固然很厚很重,但到了西北主要學習馬克思主義,怎麼能偏偏把它丟棄呢?何況這本書很貴整整花了一塊白洋,又怎麼能夠捨得?這樣掂量來,掂量去,只好勉強挑出幾本小說,分送給幾個圍觀的孩子,把其餘的書又重新包起來了。
他在小攤上隨便買了點油條什麼的,匆匆吃過,就又繼續趕路。走了沒有多遠他就發現,背上的重量並沒有減輕多少。這樣吃力地跋涉怎麼能走遠端呢?於是,他下決心,不管那幾本書多麼寶貴都要丟掉。這樣想著,在經過下一個村莊的時候,他就下了狠心,把那四大卷《史記》,和那本像塊磚頭似的《政治經濟學》送給了一家農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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