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靠南頭的是晨曦！往南頭打！&rdo;

&ldo;晨曦，快投降吧！你跑不了啦！&rdo;

接著，密集的機槍子彈，像瓢潑大雨似的從窗子裡掃進來。晨曦估計，至少有兩挺輕機槍對準這裡射擊。只好暫時跳下炕避一避。然後跑到屋北頭，看見董祥這小鬼正靠著窗戶的一側，舉著獨一撅在聚精會神地射擊，並不慌張，心裡很高興。就說：

&ldo;小祥子，咱們倆修工事吧。&rdo;

&ldo;怎麼修工事？&rdo;董祥轉過臉來。

&ldo;咱們把炕拆了，把窗戶堵上，留個槍眼就行。不然不好守呀！&rdo;

&ldo;行。&rdo;董祥溫和地答應。

於是，兩人開始動手拆炕，一邊拆，一邊把炕沿上的磚，在窗臺上壘起來。敵人射進來的子彈，不斷地擊打得磚末飛揚。

&ldo;老晨，你看今天咱們還出得去不？&rdo;小董祥一邊拆炕一邊問。

&ldo;只要能堅持到天黑，那就有可能出去。&rdo;晨曦平靜地說，&ldo;可是，如果堅持不到天黑，那就……&rdo;晨曦沒有說下去，忽然問，&ldo;小祥子，你是不是害怕了？&rdo;

&ldo;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rdo;小董祥很認真地說，&ldo;全縣人都說你勇敢，還說你文武全才。&rdo;

&ldo;什麼文武全才？我不過就是寫幾首詩。&rdo;晨曦望著他親暱地說，&ldo;想不到你這小鬼，還懂得給我做工作呢。&rdo;

&ldo;不是做工作，是我真的聽老百姓說的。&rdo;小董樣仍然顯得很認真。

&ldo;革命的人，就是要勇敢一些。不然前怕狼後怕虎，怎麼革命呀！小祥子，我看你比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勇敢多啦。你一定能夠鍛鍊出來。&rdo;

聽到了表揚，小董的臉上立刻漾起了笑紋，說：

&ldo;老晨，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怕死呢？&rdo;

&ldo;嗬，你這個小鬼，想掏我心裡的秘密呀！&rdo;晨曦掀起一塊磚，笑著說，&ldo;我給你說實話，在我初來邊區的時候，我非常想參加戰鬥，可是也怕一下子就犧牲了，我曾經想過，我這麼年輕，一下子就犧牲了，多麼可惜呀！以後，我看到人民受到那樣深重的苦難，千百萬戰士都為解放他們而犧牲了，我自己就覺得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又有什麼可惜的呢！從這時候起，我就徹底解決了生死問題，再也不害怕了！&rdo;

&ldo;哦，是這樣！這種思想我也有。&rdo;小董祥說，&ldo;那咱們就好好守到天黑吧！我還想活到抗戰勝利那一天呢！&rdo;

&ldo;不過，你要注意節省彈藥！&rdo;晨曦告誡他說。

經過一個小時的工夫，兩個窗戶都堵上了。他們在槍眼裡監視著敵人。

這時，忽然小董樣機警地叫了一聲：

&ldo;看，敵人掏房頂了！&rdo;

晨曦仰起臉一看，果然房頂上嗵嗵地響，不斷嘩嘩啦啦落下一些塵土。立刻招呼董祥：

&ldo;往屋頂上打！&rdo;

說著朝那落土的地方開了一槍。只聽見房頂上&ldo;哎喲，媽呀&rdo;一聲，接著嗵嗵的聲音停了下來。

但是略停了一會兒，房頂上又隨隨地響起來。兩個人都意識到頭頂上的威脅是嚴重的，一替一槍地向上射擊。後來發現子彈已經沒有幾粒了，不得不停下來。

終於房頂被敵人掏開一個大洞。一顆小甜瓜手榴彈噗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