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想法不對,嬴政並非話多之人,就是對著從前最為寵愛的幼子胡亥,也沒有太多耐心。
可對著剛相認的幼子,正是滿腔父愛的時候,聽說他是十三年六月出生,比胡亥還小一個多月,這點兒耐心還是有的。
李然懵懂的聽著親爹說什麼女子要賢靜,要溫順……整個人都不好了,突然之間,她就不想認爹了。
做大秦女公子有什麼好的?
還不如自己一個普通秦人過的逍遙自在!
想到這裡,李然忍不住反駁:“若女子都是溫順的,那村中婦人如何生存?”
“李家村的婦人如今已女子之身行男子之事,也並非她們之錯,如今天下未定,壯力大都入了軍營,大秦婦人比男子也不差什麼,寡人都懂。”嬴政開口道。
“女子生來柔弱,身為男子,身為王上,寡人治下婦人過的如此艱難,寡人之過。”嬴政並不避諱這個錯處,看著兒子道:“大秦只有一統天下,我們秦人才會不再受戰亂之苦。為大秦萬萬世,寡人無悔!”
李然心想,大秦可沒有萬萬世。
但是想到阿孃的教導,她知道親爹這個想法沒錯,只有統一,才會有阿孃口中那個美好的未來。
可同樣,她還是要為當今天下的女人們說句話,女子雖生來力弱一些,但卻不是絕對,且女子之聰慧不亞於男子。她就自認自己的武力不比世人任何男兒差。
“你生於鄉野,許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沒有關係,寡人會為你請良師,認真教導,會讓你成為大秦最有權勢的公子。”嬴政見孩子眼中似有不理解,直接總結道。
無人不會不想要無雙的權勢,嬴政並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會是庸才。
李然到嘴邊的話立馬吞了回去,她當然想要權勢,沒有權勢的自己就跟螻蟻一樣,上輩子的慘死至今扔困擾著她。
既然做公子會有更高的權勢,她才不要做被養在深宮的女公子,此生依舊落得個慘死的結果。
心中微嘆,看來找個好看的小相公的想法還得往後挪挪,強大起來之前決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兒身。
“孩兒都聽您的,您必然是為了孩兒好。”想通之後,李然一臉堅定拜的看著嬴政,認真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很聰明,但我聽話呀!現在我有爹了,您不嫌我愚笨,一定好好學。”
同時他決定找機會跟檬說一說,村中知道自己女兒身的人並不多,讓她幫著禁口就是。
對於好學的孩子,嬴政自然是喜歡的。看看天色,就準備帶孩子起身回宮。
不過走之前,他指著自己的畫像嘆道:“這東西太過脆弱,寡人不小心弄破了,可有補救的法子?”
李然點點頭,回房翻出一大卷紙出來,裁處一塊大小相同的,直接在燒水的爐子上熬了一點兒麵糊將畫像粘上去。
“這些是……”嬴政看著這麼一大摞巨大的白紙,心中猛震,開口道。
李然看了看親爹,又想到之前好像小樑子也很喜歡這東西,便回到:“阿孃教我練字的時候做的紙,您喜歡都給您,我還有很多。”
說完李然回去又抱出了幾大捆。
嬴政摸著光滑的紙張,看著有些紙張上歪歪扭扭練的秦篆,這東西能寫字?
心中狂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這東西好做否?”
“如果別人問,我自然會說難做。如果是爹您,自然不敢糊弄,也就樹皮破漁網之類的東西,雖說麻煩了些,但真的不難。”李然說起這個就有些得意,當初小樑子問的時候,她瞧對方好看,說這是嫁妝,不能輕易說,結果糊弄他了好些年。
嬴政猛地站起來,臉色有些潮紅,呼吸急促了許多,看的李然都以為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結果嬴政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