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嚇得驚撥出聲，但及時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等那影子閃過之後她才看向鄧肯，心有餘悸地開口：“剛才有一個人影！”

“我看到了，是窗戶倒映出來的。”鄧肯沉聲開口，目光仍然平靜地望向前方，在雪莉看不到的地方，他仍然緊盯著那簇火焰一——那火焰已經穿過小巷，又在前面的路口閃了一下，折返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他微微眯起眼睛，彷彿在腦海中勾勒著阿加莎的狀態。

她似乎正在從某種困境中突圍，她可能受了傷，也可能很疲憊，她在這裡短暫休息了一下，然後向著上城區的方向而去——在路口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阻攔了她一下，但沒能攔住。

鄧肯睜開眼睛，目光再次落在不遠處的那扇玻璃窗上，光滑的窗玻璃中已經沒有了阿加莎的身影，只靜靜地映照著不遠處路燈的虛影。

“倒映……”鄧肯輕聲說道，“有意思……”

“啊？”雪莉卻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什麼？您已經搞明白了？”

“或許吧。”鄧肯不置可否地說道，隨後邁步來到了那扇玻璃窗前，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小簇火焰在他指尖跳躍著，照亮了他的身影。

他看向那玻璃窗，看到窗戶上正倒映著自己手中的火焰，那跳躍的光芒如有生命一般，在映象的世界中靜靜燃燒著。

雪莉不解地看著鄧肯的動作，接著便看到後者輕輕揮了揮手，將指尖的火焰隨手散去。

可一點微弱的綠光仍然在她視野跳躍著。

雪莉慢慢張大了嘴巴，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在鄧肯散去手中火焰之後，玻璃窗中倒影出來的火苗卻絲毫沒有消失的跡象一——那倒映出來的火焰仍然在靜靜燃燒著，彷彿有了自己的獨立存在一般，在鏡面中燃燒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雪莉抬手指著玻璃窗中的火焰，結結巴巴地看著鄧肯，“為什麼這裡面的火苗還在……”

“一個映象的寒霜，”鄧肯慢慢轉過頭，語氣中似乎帶著笑意，“正在與現實世界中的寒霜逐漸融合在一起——很棒的巧思，我個人認為這充滿創意。”

“映象……”雪莉其實半懂不懂，但仍然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個單詞，“您的意思是，鏡子裡也有一個寒霜？那個‘守門人’跑到鏡子的世界裡了？”

“不準確，但你可以這麼理解，”鄧肯平靜地說道，並轉回目光，看著鏡子中仍然在平靜燃燒的火焰倒影，“這裡有一個小小的裂隙，不過還不夠。”

“還不夠？”雪莉眨巴著眼睛。

“我需要更準確的定位，更強烈的聯絡，”鄧肯慢慢伸出手，指尖觸碰著鏡中的火焰幻影，“要點燃鏡子對面的世界，這點火可不夠用。不過……”

他頓了頓，收回手指。

鏡子中的火焰幻影突然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便遁入黑暗深處，只餘下一道隱隱約約的、彷彿向著遠處蔓延的幽綠痕跡。

“已經足夠幫阿加莎一把了。”

……

已經消滅了多少由“原素”形成的贗品？又摧毀了那個金髮年輕人多少個“化身”？

在超過四位數之後，阿加莎就已經懶得數了。

她只知道有一件事那個異端倒是沒騙自己——自己確實是被困在了這個詭異的世界裡，而且短時間內都看不到脫離這裡的希望。

天光昏暗，雲層混沌，在這沒有太陽照耀的“寒霜城邦”，晝夜的界限已經消失，只能透過雲層間細微的光照變化以及街頭亮起的瓦斯燈光判斷，現在應該已經是夜幕降臨。

阿加莎穿行在一條窄巷中，一邊趕路一邊平復著自己的氣息，修復著身體和精神方面的傷勢。

她那身黑色大衣已經因接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