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扁平下去。
緊接而來的,就是暴雨般瘋狂的拍擊聲。
無數血手印接連出現在窗玻璃上,直至完全覆蓋所有能透光的位置,只留下中間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不過,老木窗經歷瞭如此暴力的拍擊,一點損壞的痕跡都沒有。
我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逐漸變為了玩味。把搖椅拉到窗前,躺上去嘎吱吱地晃悠著。
“怎麼?進不來啊?菜就多練。慢走不送。”
“”
外面的東西沉默不語,血臉慢慢離開窗玻璃,血手印也逐漸消失,直至窗戶再次變為一塵不染的模樣。
我緊繃肌肉,把注意力集中在視窗,等了大概半分鐘。
外頭再無反應。
我以為那東西離開了。
可就在我放鬆的瞬間,一張巨大的血臉突然拍擊在窗外。
耳邊傳來玻璃即將碎裂的脆響。
窗戶變得滿是裂痕,如氣球般膨脹成弧形,往屋內拱來。那張大臉幾乎要凸到我的臉上。
“焯!”
怎麼小的把老的叫來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搖椅上坐起。
然而,我頭頂一痛,眼前的景象突兀地發生了變化。
我不再是坐在搖椅上。
而是坐在汽車駕駛位上。椅背是放倒的模樣,和搖椅的夾角有些近似。
眼前所見也不再是那張血臉。
而是車的前窗,以及車內擺放的、各個國家的小玩意兒。
我回到現實了
天靈蓋還在隱隱作痛,應該是起身時撞到了車頂棚。現在整輛車還在輕微搖晃著
,!
砰。
耳邊再次傳來拍擊玻璃的悶響。
我心頭一跳,扭頭看去。
不知何時,車窗外站著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老人,近距離盯著我。
老邁的臉龐上滿是溝壑,在路燈下格外清晰,像要把車窗當門扉推開似的,一隻手用力按在玻璃上。
這裡依舊是爸媽所在的小區。
只不過此時天色已暗,來到了夜晚。
抬眼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大概睡了四個小時。
車窗外,老人開口了。
他的嗓音很尖細,喘不過氣似的,像是個肺部嚴重受損的老煙槍。
“年輕崽要睡回家睡,外來車在小區停一晚很貴的”
“好的。謝謝提醒”
我揉著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把座椅重新調回原位。
腦內還在思考,剛剛在釋妄界遇到的東西。
世上還有那麼大隻的怪異嗎?
如果按那張血臉的比例,那傢伙起碼會有十米高吧
“年輕崽有火嗎?”
這時,保安大爺又發話了,那隻手又拍了一下玻璃。
“什麼?”
我沒聽清。
見狀,老人吸了口氣,用盡全力從肺部擠出氣體,吹開鬆弛的聲帶:
“我問你!有火沒有”
我確實有帶打火機,是為了在釋妄界引燃朱火符用的。
但這老大爺讓我感覺不舒服。
於是,我悄悄握起刀柄,對他搖了搖頭。
保安大爺見狀,卻沒再糾纏了。
他從兜裡掏出一盒散裝菸草,撕下一張捲菸紙,用滿是爛瘡的舌頭來回舔兩下,緊緊包裹上,叼著菸捲轉身離去。
我的車窗上,留下了一個蒸汽殘留而成的白色手印。
我微微皺眉,不再多想。
最後看了一眼a幢單元樓,我最終還是沒心情再上樓求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