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次你醒的比較早,我們剛把你押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你就跟我打招呼了。”
“真不好意思。您請先喝水。”
“不用了,做筆錄要緊。現場還在調查中,不管你是不是殺人犯,都會先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檢查一下,再來定性案件性質”
說罷,張警官暫時停下話語,伏案書寫。
審訊室裡只能聽到沙沙的落筆聲。
我頗有些心灰意冷。
回想起張警官說,手術室裡的屍體是一男一女,更是整個人如墜冰窖。
我無法確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進入釋妄界的。
更不清楚自己所殺的人是誰,所見之物是真是假。
或許,我真的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孟欣然和曾醫生已經被我殺害了
想到這裡,我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巴掌。
只是雙手被銬著,連這點行動都無法如願以償。
我忍不住向張警官求證:
“張警官,能告訴我,死在手術室的兩人,長什麼樣嗎?”
“無可奉告。筆錄結束之前,我會保護死者隱私。”張警官頭也不抬,繼續書寫筆錄。
“真的,求您了。我只想知道他們大概的樣子,哪怕只是大概年齡,又或是顯眼的特徵。”
聽到這裡,張警官停下筆,抬頭看向我。
我對他露出歉意的微笑。
最後,張警官嘆了口氣,說道:
,!
“你上次好像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吧?之後你會知道的,再等等吧。”
“好”
我安靜下來,停止思考。
審訊室的門悄然開啟。
外面站著個頭發花白的警官。五十多歲的樣子,卻很有精氣神。
他先是瞅了我一眼,而後對張警官招手,把他叫了出去。留我獨自一人在審訊室等待。
我對警官的等級並不瞭解。
但從肩章圖案的華麗程度,也能看出剛剛那位的身份不簡單。
沒多久,張警官回來了。
此時的他,一臉訝異和呆滯,話在嘴裡反覆嚼了兩三遍,才終於說出口來:
“伊言,你可以走了。”
“真的?”
我也對此也不太理解。
我現在疑似精神分裂、襲警、拒捕、還是殺人嫌疑犯,怎麼突然就可以離開了?
張警官沒有回話,幫我解開手銬,還把沒收的菜刀、手機、九霄雷符等物品還了回來。
“張警官,到底怎麼了?”我收回自己的東西,向他詢問。
張警官的表情五味雜陳,最後嗤笑一聲,對我苦笑著搖搖頭。
“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嗎?我領導的領導的領導親自跑過來,說有個等級比他還大的組織搞來了證明你無罪的證據。不僅要我們立刻放你走,還得把對你不利的記錄一筆勾銷。”
張警官撕掉剛寫完開頭的筆錄,面色不悅,繼續說道:
“甚至,今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你中彈不死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呵,我們小人物不需要知道真相,下班了下班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馬上明白了。
是枯榮子乾的。
沒想到最後,還是他幫了我
“那我可以瞭解一下死者的身份了嗎?”我對張警官問道。
張警官停下手中的動作,咬緊牙關:
“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的地位嗎?”
“不不不,我是真的想知道,您別誤會。”
我的態度十分誠懇,也把姿態放得很低。
張警官見狀,氣消了不少,跟我形容起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