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陳大立節省了一筆洗車錢,從車裡拿走一瓶冰水,作為酬勞。
手部的傷口已經痊癒,中暑的眩暈感還剩下一點,快感則遠遠不夠。
顯然,低階偽人的獻祭效果沒有以前好了。
原因也不難猜。
我現在有著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就像二爺那些人魑,它們要是受了重傷,可不是僅殺一人就能恢復的。
當年,二爺被重創,就是透過多年的隱忍,在不驚動世家的前提下悄悄殺生,才得以恢復如初。
現在的二爺,或許也正在某處禍害無辜的人,想辦法恢復被我搞出的傷口
我又撥打了影片電話。
但無論是陳大立、鄭曉玲還是姜雨欣,都無人接聽。
裝朱火符的手提箱也不在車上。周圍也沒有看到朱火符燃燒的痕跡。
既然如此,事情或許還沒變得太糟糕
我拿走了陳大立的車鑰匙,握起符文殺豬刀,走進屠宰廠建築。
推開車間門,紛雜的嘶吼聲一股腦鑽進我的耳道。隨之而來的,還有濃烈的血腥味。
豬欄裡趴滿了待宰的肥豬。
自從我獲得新賜福,還是第一次見除了人以外的大型生物。
它們變成形態不一的畸形怪物,在被臟器覆蓋的狹隘空間裡互相擠壓蠕動,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噪音。
它們的聲音和器官和人類姑且是有區別的。
哪怕不借助手機,只要我別太馬虎,應該不至於分不出來
話雖如此,我還是開啟了手機攝像頭,觀察四周。
我看到了姜廠長。
他就站在一處殺豬臺邊上,發覺我前來,面露喜色,用殺豬刀向我揮手,刀上鮮血四處飛濺。
“伊言!你也來加班啊?快來快來!”
就如姜雨欣所說,姜廠長現在沒有戴帽子,露出了錚亮的地中海。
配合他殺豬的,則是顧大爺。
整個人爬伏在豬身上,白圍裙早就浸透成暗紅色,也對我發出嘶吼:
“後生崽!別看手機了,快來多殺幾頭豬。你不在這幾天,可把廠長急壞了”
殺豬臺上的肥豬,也是樣貌悽慘。
全身上下每寸皮肉都被改了花刀,血流滿地,奄奄一息,還沒死透。與其說是屠宰,不如說是虐待。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在加班了。
陳大立不久前才跟顧大爺透過電話。也變相證明,這兩位都不是真人。
“哈,行啊。我也來殺兩頭。”
高分貝的豬吼聲讓我異常煩躁,咧開了嘴角。
我收起手機,握著刀走向兩人。
“嘿嘿,好好好,業績有救了,嘿嘿”
姜廠長喜色更甚,屠刀如打樁機般快速刺入豬身。每次一攻擊,都會讓肥豬抽搐一下,發出刺耳的悲鳴。
下一刻,我來到兩隻畸形生物跟前,灑出一沓朱火符。
烈火熊熊燃起。
兩隻偽人瞬間發出哀嚎,如彈簧般扭動抽搐,也順便引燃起了案臺上的豬仔。
“哈哈!你們三個真的很吵啊!”
我用更大的吼聲掩蓋噪音,用殺豬刀全力揮砍三隻燃燒的生物。
兩隻偽人和肥豬被砍成一堆零件,混雜在一起,散發出烤肉的香氣。
多餘的朱火符紛紛飄落,又被烈火引燃,變為灰燼飛回半空。
獻祭的快感讓我渾身舒爽。
卻又逐漸消逝。
片刻後,我發覺了手臂上被高溫燎起的水泡,才總算想起要離火遠一點,面色平淡地後退兩步。
恰在這時,車間另一頭遠遠傳來女性畸形生物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