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白燈變為紅色,格外刺眼。
醫療器械的電子音也逐漸加快,最終化作一聲冗長的尖嘯。
男護工頓時面色大變,剎住腳,試圖撤離。
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扯開手臂上的滯留針,一衝向前。
“快!快跑!”
“別擋著,快讓開!”
“啊啊啊,我不想死”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都想盡快離開病房,反而發生了踩踏事故,堵在門口,成為了我刀俎下的魚肉。
殺穿一堵人牆後,我渾身浴血地漫步在走廊,身上早已不是病號服,而是我平日裡的裝束。
“劉院長,你在哪兒啊?出來吧。我還要感謝你治好我的腦子呢。”
我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迴盪。
第六感提醒我,這釋妄界裡還有些東西,只是躲了起來。
我一扇扇踢開病房的門。
“啊啊啊!不要!”率先找到的,是一些醫生和護工。
他們躲在裡面,還沒來得及求饒,就死在了屠刀之下。
就這樣,我一路來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剛進門,裡頭就傳出一些著急上火的低吼。
像是有人被綁在了鐵軌上,眼睜睜看著火車頭靠近,手上的小刀卻突然發鈍,怎麼都切不開身上的繩索。
“媽的快、快啊!焯!為什麼出不去!”
“劉院長。你不是很喜歡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嗎?讓我們繼續吧”
我勾起嘴角,走向最後一個廁所隔間,踢開門。
劉院長保持著最後一次見面的矮小老頭模樣,一身白大褂卻變成了黃色的道袍。
他坐在馬桶上,手拿一個方形的小印章,打樁機似的不停往額頭上按去,留下一個個寫著小篆的紅印子。
“啊!啊!啊”
發覺我開門以後,他頓時鬼哭狼嚎,擠在了馬桶和牆壁之間的狹縫裡。
那個印章顯然是他進出釋妄界的法器。
但他現在肯定是出不去了。
因為這裡是我的釋妄界。只要我意識到這點,不科學的法器就會失靈,淪為凡物。
“伊言!你你你冷靜。你已經殺了太多世家人了,再把我殺了,肯定會有更多世家人來找你”
“那又如何?說得好像把你放了,世家就不會再來似的。”
我兩步上前,把刀尖架在他的喉頭。
他的話也變相說明,我之前殺的醫生,其實都是人類
“啊——會!會的,只要我從中打點,和你搞配合,世家人就不會再過來了!求您饒我一命,我不是怪異,我我我,我是人啊,殺人是犯法的”
“你們世家也知道殺人犯法?”
我的刀尖再往前了一點,微微刺進了對方的面板。
這一下,令小老道瞬間臉色煞白,又不敢亂動,涕淚恆流,向我哀求:
“別這樣,大人只要您放我一馬,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求您了”
“你道號是什麼?”我向他問道。
“貧道水明子”
“那我問你一些問題,只要你回答足夠令我滿意,我說不定就會放過你。”
“好!我說,我什麼都說”
於是我們開始了問答環節。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這時候找上我。
得到的回答是,這事還要從枯榮子說起。
倒不是那呆瓜打了小報告。
而是他最近明明在關禁閉,卻連續幾次讓世家出門善後。
原本這也不算稀奇事。
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