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大立幾人乘著電梯,來到醫院第9層。
昏暗的走廊瀰漫消毒水和血肉的味道,但後者多半是我自己的原因。
這裡是外傷科樓層。
前臺也坐著一名護士小姐。正在刷手機,聽到電梯開啟的聲響,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姜雨欣說,她爸在906號病房。
但我現在更想從其他人口中瞭解訊息。提醒身邊的三人集中注意,來到護士跟前,詢問姜福忠在哪個病房。
護士小姐搖了搖畸形的腦袋,說她只負責值班應急,並不清楚具體病人的名字。
談話間,陳大立悄悄地把手繞到護士身後,用朱火符碰她。
但他也不懂收著點勁兒。
小護士背後被摸了一下,當場尖叫,以為鬧鬼了,直接竄我懷裡。
鄭曉玲和姜雨欣面色一變,分工明確地把我和護士相互拉開,招呼我和陳大立去906號病房
病房裡有三個床位,卻只有姜廠長一個人,平躺在最裡面的床上。
他的脖子、腰部和肋骨都用醫療裝置和束帶固定著,呆呆望向天花板。電視裡傳來新聞節目的回放聲。
“嗯?雨欣?”姜廠長脖子動不了,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瞥眼看來。
“爸!你好點了嗎”
姜雨欣連忙向前走,卻被我拉住了。
我對三人使了個眼色,獨自一人上前:
“廠長,我們來看你了。”
“伊言?還有大立!你們怎麼也來了?——對了,有空來看我,還不如快去多殺幾頭豬,這個月只剩三天了咳咳咳”
姜廠長突然激動,起身的時候擠壓到了肋骨,又躺平下去。
“加班不可能加班的,我待會兒也要住院,你不如期待一下我徒弟馮光勝。”
“可你徒弟他還沒學成啊!雖然能一個人殺豬,但比你慢的不是一星半點算了,就這樣吧。”
姜廠長又從心理上躺平了。
“廠長你脖子又是怎麼受傷的?”
“被豬踹以後,跟腰一起扭的,醫生還說我差點腦震盪”
“行。”
就目前的表現來看,這位確實很像本人。
但我還是不放心,捏著兜裡的朱火符。準備悄悄碰一下他
然而這時,走廊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那名值班護士跑來到門外,被門口的陳大立三人擋住了視野,向屋裡喊道:
“幾位家屬。906號好像沒有病人啊?你們在這幹嘛”
啪!
我瞬間加快速度,把朱火符拍到姜廠長頭上。
畸形的腦袋瞬間燃起火苗,爆發出尖銳的哀嚎。
但我剛想再補出一刀,姜廠長就消失了,只在五花肉枕頭上留下火燎過的黑印,以及一把大馬士革鋼刀。
我的刀倒是物歸原主了。
“——什麼聲音?!”值班護士一屁股坐到地上,側過腦袋看向這裡。
我不動聲色地收起鋼刀,把五花肉枕頭翻了個面。
“不好意思。我手機在播恐怖影片。不小心調大音量了。”
“好、好吧嚇死我了”
陳大立三人剛剛都被護士吸引了注意,沒看到病床這邊發生了什麼。
但如今,他們聽到了偽人的悲鳴,病床上的姜廠長又憑空消失,顯然能說明很多問題。
姜雨欣連忙跑到我身邊,抓住起我的外套:
“伊言,我爸他”
“稍等,出去再說。”
而後,我隨便敷衍了護士幾句,帶幾人來到無人的走廊盡頭,解釋了剛剛那位姜廠長的真實身份。
就是在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