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廳的玻璃門已重新關上,經受著風雨的敲擊。
看到高個大伯的瞬間,我精心準備的笑容瞬間消失。
橫刀一斬,從肋間劈入大伯的胸膛。
ar眼鏡的畫面中,刀鋒斬開肋骨,割開心肺,斬斷脊椎,從大伯體內潑出海量的紅色液體。
我瞬間呆滯原地。
大伯倒在地上,如一條切開一半的鱸魚,上下兩部分輕微掙扎。
他發出的卻不再是嘶吼聲。
而是我許久沒聽到的、大伯真正的嗓音:
“伊言為什麼”
再一眨眼,躺在地上的大伯變回了正常的身高。
不變的,是那被我劈開的胸腔。
掙扎逐漸微弱下去,幾秒後,就變為了一灘死肉。
不對
我明明看到了大伯是怪異的模樣。
那般低階的偽人,我怎麼會認錯呢?
我快速拿起出夢符,貼在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過後,眼前的場景沒有任何改變。
我不信邪,又摘掉了ar眼鏡。
眼前所見變為血肉世界,面前的地面上,依舊躺著一隻被斬開的畸形生物。
從肩膀上的停跳的心臟可以認出,那就是我的大伯。
“呵,鬼把戲越來越多了啊”
我冷笑著,把一張朱火符扔到大伯的屍體身上。
符紙被血液浸成紅色,卻沒有燃燒。
這一刻,我終於有點慌了。
重新戴上ar眼鏡,俯下身,去觸碰大伯的身體。
還帶著些許體溫,但已在迅速飄散,就如一直以來被我宰殺的豬玀們。
難道,這個是真的大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應該是我遺漏了地方。
我運轉著空間不足的大腦。
甚至叫醒了遠在釋妄界的202個外接大腦,就算資訊傳輸有延遲有缺失,也讓儘快幫我一起把結果想出來。
我呆呆望著大伯的屍體,讓大腦在延遲的傳輸中思考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喚醒我的,卻是ar眼鏡電量的提示音。
眼鏡徹底沒電了。
恰在這一刻,遠處的大腦們得出一個結論:
我看到了幻覺。
收到這個結論的瞬間,我的面容恢復平靜,站起身來。
再次讓外接大腦休眠,我看向自己損壞的外套。
之前和偽人的戰鬥,我的肚子被打了個窟窿。
顯然,當時被打出來的不只是午飯,還有我剛吃到胃裡的精神病藥物。
所以,我相當於4點的時候沒有吃藥。
而我上午,大概就是在10點左右吃的藥,現在是下午6點多,已經超過了8小時了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看著眼前已經涼透的畸形屍體。
既然這東西是不存在的,那假如我站在它身上,難道能懸浮在半空中嗎?
我馬上進行實驗。
抬起左腳,踩在畸形生物的腹部上。
鞋底能感覺按壓肉體的觸感。
腹腔裡的的內臟也因此被擠出,噗呲一聲,密密麻麻地流到地上。
但當第二隻腳抬起的瞬間,大伯的屍體驟然消失。
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面前的地面空無一物,只有一層薄薄的血肉覆蓋著。
而我就像是原地蹦躂了一下,鞋底觸碰地面,溼潤的跺腳聲在大廳裡迴盪。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小紅。那玩意兒肯定不是真的大伯。我連獻祭的快感都沒接收到呢。”
我對著地面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