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啊,那不是我”
在我的一番解釋後,伯母才肯繼續說下去。
她早上剛出門,就聽到了鄰居家傳出一陣怪聲。
噗呲嘩啦的,像在洗拖把,伴隨著人被堵住嘴後,發出的嗚咽聲。
透過虛掩的門縫,伯母往屋內看了一眼。
卻發現,“我”站在餐桌前。
手持拖把,刺入女主人的口中,貫穿整個身體固定在椅子上。
穿刺手藝之精湛,女主人甚至沒有馬上死亡,在椅子上痛苦掙扎,各種液體隨椅子的晃動流到地上。
不僅如此,地上還躺著鄰居家的兩名女兒。
手腳和嘴巴都被膠帶封住,無助地看著自家老媽被做成串燒,而動彈不得的自己,顯然就是下一個食材。
伯母試圖報警。
但她剛轉過身,就被“我”悄無聲息地拽住了手腕。
“我”解釋說,這些女人都是偽人,並掏出一張符紙,觸碰伯母,證明自己。
伯母並沒有記住朱火符具體長什麼樣。在她看來,都是些黃紙畫硃砂的鬼畫符。
而我留給大伯的朱火符,她出門時也剛好忘了帶在身上。
伯母再次往鄰居家裡看去。
鄰居家的兩個女兒淚如雨下,恐懼之情分外生動,唔唔地向她求助。
而相比之下,那個“我”則笑得分外滲人。
伯母實在無法信任那人,隨便找了個藉口,下樓離開。
隨即就在樓梯拐角,遇上了正在往上走的“大伯”。
伯母剛想跟說鄰居家的事,卻發現,那大伯比“我”更不像人。
如蠟像一般,眼睛完全不眨動,嘴巴僵硬地笑著,標準的低階偽人扮相。
伯母找藉口繼續下樓。
隨後,遇到了第二個大伯。
再下樓,遇到第三個。
接著是第四個、第五個
如果說,之前大伯母還能勉強保持鎮定,現在的她已經慌得不行了。
大伯一家住在老式居民樓的五層。
可無論伯母如何下樓,都像遇到鬼打牆一般,永遠無法到達一層的門口。
更何況,大伯還無限重新整理在樓梯拐角。
每次和伯母見面,都會用不同的動作打招呼。
就這樣不知下了多少層。
伯母即將崩潰的當口,居民樓的樓梯忽然變了樣子。
她甚至沒反應過來這裡是醫院,就在樓梯拐角,遇到了同樣在下樓的我們
伯母不愧是曾經做播音工作的,很快就講完了自己的遭遇。
我灑出的朱火符也慢慢落到了地上,在方圓兩米內形成了一個簡易的防護圈。
“伯母,你還記得今天是幾號嗎?”
“是七月二十九吧。”
“不,今天其實是八月一號。大伯在二十九號晚上被嚇得心臟病發作,七月三十號開始住院,一直到今天。”
“啊?”
我也終於猜到,伯母經歷了什麼情況。
她被關入了時間流速非常慢的釋妄界裡。
以至於對她來說,現在還是二十九號上午。現實裡,卻已經過了三天。
伯母應該不會餓著吧?
進入釋妄界後,現實的身體或許會進入類似休眠的狀態
這時,我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一把扛起大伯母,往旁邊閃去。
走廊地板彷彿被一張巨大的人嘴撕咬一口,留下一個帶有齒痕的大坑。被咬下的部分卻不知去了何方。
如果我沒有及時拉走伯母,她已經被吃掉了。而我多半也要受重傷。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