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感終會平息。
被咬斷的指節重新生長,恢復如初。
我也慢慢平靜了下來,感到一絲無趣。
繼續待在這裡已沒有意義。
我捏起出夢符,準備離開。
第六感卻提醒我,就在剛剛,釋妄界裡又進入了一隻怪異。
而我,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杜教授。是要我請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
我收起出夢符,面無表情,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
耳邊一片寂靜。
隨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樓道,來到了走廊上。
穿一身中山裝,戴一副圓圓的眼鏡,打扮整潔,一副老學究的做派。就如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
“抱歉伊言。我剛剛在與偉大的神只對話。沒能及時和您問好。”
杜教授對我微微欠身,聲音變得有些奇怪,彷彿在憋笑一般,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你應該對鄭曉玲道歉的。”
我重新握起殺豬刀,用手指挽著刀花。
“是啊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已經老了,再健康,又有幾年好活?我還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而現在,我已經全部知道了!”
杜教授的嘴越咧越開,發出年邁的笑聲,鬍鬚隨身體微微顫動。
“哦?知道了什麼,說說看?”我淡淡問道。
“哈哈!伊言,你果然也對這個世界的真相感興趣!但有些事不是語言能夠表達的,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一起膜拜吧!膜拜偉大的神只”
,!
杜教授高舉雙臂,看向天花板的燈光。
他的身形逐漸發生變化。
中山裝之下,密密麻麻的鼓包蛄蛹而出,撐破外衣,竟是一隻只白兔的頭部。
白兔頭一邊噴吐鮮血,一邊發出近似人類的哀嚎,瘋狂扭動著脖子,好似想逃離杜教授的身體。
杜教授巍然不動,維持著禱告般的姿態,看向頭頂不知位於何處的神只。
“教授啊,你獻祭了酒店裡的多少人?”
我舉著刀,向這位新晉人魑慢慢走去。鞋底踩在走廊的地毯上,近乎無聲。
“不多,不多。也就十四人而已。道弗留是寵愛我的,祂看到了我的虔誠,決定賜予我無盡的智慧”
“你說那串鋼珠啊?祂剛剛輸給了另一個小屁孩,有沒有哭鼻子?”
“你說什麼?”
杜教授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似乎是聽不得我如此侮辱他的神明。
“我說,那串鋼珠昨晚和一坨觸手怪打了一架。輸了以後不甘心,才找上了你,證明祂也能抓到好玩的蟲子”
“——住、住嘴!”
杜教授呼吸急促,對我怒吼。
他的雙眼變得如兔子一樣通紅。四顆門牙迅速生長,頂開上下頜,撕裂臉頰,暴露出猩紅的口腔。說話聲也因此變得模糊起來:
“伊言!你怎敢這樣說神只,你不明白人和神之間的差距嗎?祂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改變我們的腦部結構,只要隨手一捏,就能夠讓你”
不等杜教授說完,我突然衝出,一刀刺向他的胸口。
杜教授的憤怒之色隨之一滯,迅速瞬移。
可他還是低估了我對付怪異的經驗。
我預判了他瞬移的動作。突兀地止住腳步,如皮鞭般甩動身體和手臂,向後揮出接近三百六十度的揮砍。
刀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震響。
這一刀,徑直穿透杜教授伸出的雙臂,剁掉了他的雙手。
:()偽人來襲,我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