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絲刺入道弗留眼球的視神經。
紅色的瞳孔迅速收縮,好似感到了刺痛。
我捏著鐵絲,將它吊在眼前。
接下來,將鐵絲另一頭刺入我的額頭,就能建立精神連線了。
“還是別連線了吧?”
這時,小紅又按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
“只是我的感覺,不一定準這東西里有我也不知道的知識。”
“是嗎?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試一試。如果不接觸神只的知識,我們就無法真正瞭解和祂們的差距”
“那給我一天時間好嗎?我也想幫你做點準備。”
“當然。”
我收起了道弗留的眼球,摸摸小紅的腦袋。
小紅為了防止我出事,要用無生魑的方式做些保護措施。
我也不是心急的人,不過是推遲一天,能降低風險當然最好。
再者,小紅說,她不會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保護我,我也就放心讓她去準備了。
今日份的約會時間剩下不多。
我和小紅不再去狩獵,在爺爺家坐著,聊些閒天,回答她的疑問。
比如,陳大立說的“p友”是什麼意思
夜晚再次過去。
我被孟欣然叫回現實。
穿戴洗漱、吃藥、用完早餐後,我來到了關押囚木子的地方。
他的牙齒早掉光,鼻骨也碎了,滿臉滿口是乾涸的血,樣貌滲人。
“老頭,回家了。”我用腳碰了一下他的傷口。
“回家”
囚木子已奄奄一息,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只能隱約從喉底發出痴傻的嗚咽。
我找了個大小合適的紙箱子,將他塞進去。
全身骨骼盡斷的人,會適應容器變成方體,隨呼吸痛苦地脈動著。
他這副模樣,讓我一瞬間有些恍惚。
我還以為自己看到了血肉世界。
反應過來時,下意識將出夢符貼上了額頭。
除了冰涼的觸感,倒也沒有別的變化
陳大立說的沒錯。
這麼懲罰一個人或許有點過了,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但我心中卻沒有絲毫愧疚感。
雖然我靠自身努力和他人的幫助,儘可能迴歸了正常生活,某些內在東西,卻已經回不來了。
爺爺當初是否也是如此呢?
或許他早年前也並非那麼嚴肅的人
我把箱子扛到車的副駕上,幫他繫上安全帶。
“坐穩點,別把自己倒出來了。”
囚木子當然無法回應我,只能從他呼吸的動作,感受到他還活著。
我不算久違地坐上愛車的駕駛位,準備出發。
“小言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們陪你去?”
小姑在車外遊離著視線,不敢看箱子裡的事物。
一旁,陳大立雙手抱胸,欲言又止。
最後只是提醒我,記得回來吃飯。
我短暫地擠出微笑:
“放心,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晚餐前我應該會回來。”
我和幾人道別。點開枯榮子發來的導航,驅車離開。
世家的大本營就在邊海市郊區。
但枯榮子說,幾十年前,世家人其實並不生活在這裡。
或者說,伊家人本就不是南方血統,我也曾聽爺爺講過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這涉及到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當時,上面受不了伊氏世家目無法紀、中飽私囊。用強硬手段,讓世家從天子腳下舉族遷至南方山區,還收回了他們的所有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