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似乎只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我在釋妄界和四叔對峙的同時,現實中的自己則以瘋狗之姿啃咬了偽人,不僅如此,還把一部分吞下了肚子。
只可惜,能證明我做了什麼的道士,都已經不在了。
這個看似已有結論的疑問,也只能不了了之
我再次來到老宅的洗手間,用清水沖洗自己的身體。
老媽自盡用的繩子已被卸下,拿去處理掉了。
木製房樑上,殘留著被繩索摩擦的痕跡,試圖證明昨天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我的幻覺。
我扶著洗手檯,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徒留泉水沖刷後腦。
我能確定那不是幻覺嗎?
當然確定。
真的確定嗎
我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向房梁。
視線觸及的剎那,房樑上的痕跡消失了一瞬。
可在我呼吸停滯的瞬間,繩索的刮痕再次浮現,彷彿是我的視覺和我開了個玩笑。
我揉了揉眼睛,雙手用力拍打臉頰,繼續洗澡。
心想,肯定是我昨晚一夜沒睡,太勞累了
“伊言,你在裡面嗎?”
洗手間外傳來枯榮子的嗓音。
隔著毛玻璃,能看到他手持拂塵的倒影。
“有事嗎?”我淡淡回應,穿上衣服,拿起菜刀。
“嗯,我還有件事想找你確認。”門外,枯榮子的聲音依舊平穩。
我卻已起了疑心。
枯榮子斷了條腿,拂塵也壞了,此時就算做完了手術,至少也要坐著輪椅,影子卻為何是那般模樣?
這麼想著,我猛地拉開門,菜刀往外全力戳刺。
好在,眼前所見讓我及時停了手。
此時的枯榮子,分明是坐在輪椅上,被另一個道士推走。
而我剛剛只透過毛玻璃的倒影觀察,看起來才覺得是一個站立的人手捧拂塵。
刀尖停在枯榮子的鼻尖上,只差一毫,就要穿透鼻腔。
“你要幹什麼!”負責推輪椅的道士拉著枯榮子向後退去,一臉警惕。
枯榮子只是抬起手,讓他稍安勿躁,對我淺笑道:
“伊言,你是想讓我再進一次手術室嗎?”
“抱歉。看錯了。”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枯榮子:
此時的他,全身包裹繃帶,和我不久前半包木乃伊的樣子有些神似。
他的左腿還留著,只不過被打了無數鋼釘,如剛建起的摩天大樓,全是用於固定的鋼架結構。
“你們世家效率挺高啊。這麼快就把手術做好了?”
我依舊緊握著刀柄。好像不這麼做,就沒有安全感似的。
“我們有特權嘛。直接把最好的醫療器械和醫師拉過來了。但其實也快不到哪去,手術起碼進行了三個小時。”
“嗯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要繼續洗澡了。”我回過身去,暫時不想理會任何人。
“稍等。”
枯榮子擺擺手,叫退了負責扶輪椅的道士,繼續對我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知道,你在釋妄界的時候,為什麼現實中的身體也能行動呢?”
“抱歉,無可奉告。”
我猜測這跟我半人半魑的體質有關,但並不想跟世家人透露這些。
“好吧,那換個問題那位叫小紅的無生魑小姐,有什麼資訊能透露給我嗎?”
“無可奉告。”
“哈哈,我也猜到你不會說”
枯榮子倒也沒強求,只是跟我說起了有關無生魑的事情。
他說,無生魑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