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鄭曉玲打來了電話。
我跟陳大立打了招呼,來到無人的巷口。
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顫抖的嗓音:
“伊言,杜教授他怎麼了”
“我也不確定,他最近都沒聯絡你嗎?”
“我們最近都各忙各的但我今天剛從辦公室的視窗和他打過招呼,他看著很正常啊。”
“杜教授的情況比較特殊,我猜可能並不是偽人代替了他。”
聽到我的話,鄭曉玲沉默幾秒,從電話裡傳來快速翻書的聲音。
“難道,教授見到了神?”
“你們知道那東西?”我有些驚訝。
原來,這師生倆在福化縣做調查的時候,不僅查到了人言魑的記載,還有某些未知神只的記錄。
杜教授的學者思維告訴他,這些神只,或許和偽人有著指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並且,所有和神只相關的記載,都提到了同一個地方。
伏人村。
杜教授對此非常感興趣,才熱衷於和我一同前往那裡
我和鄭曉玲說明了邪神和人魑的訊息,並詢問她,杜教授信仰邪神的機率大不大。
鄭曉玲說,杜教授不像是會信仰宗教的人,但對民俗學和神秘學擁有極強的求知慾。
如果他願意去信仰某個神明,那大機率是因為,這樣做能讓他收穫更多“智慧”
“別太悲觀,小鄭,你教授或許還有救。這樣吧,你找個機會,跟杜教授說我的傷好了,可以帶他去伏人村。”
“誒,真的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危險多少有一點。但我就是做這行的,不用太擔心。反倒是你,對待杜教授儘量報以平常心,不管他有沒有變成人魑。”
“好、好的。我先掛了。伊言,等約好了行程再通知你。還有叫我曉玲就行了,叫小鄭我有點不習慣。”
“好。”
電話結束通話,我長吐一口氣,看向城市的夜空。
陳大立提著打包燒烤的袋子,見我掛了電話,才走過來靠著我的肩膀:
“咋啦?伊言。和女大學生聊天讓你這麼累嗎?”
我對陳大立撇撇嘴:“你居然沒偷聽我們在說什麼?”
“誒,我也不是喜歡當電燈泡的人嘛。”
“那真是謝謝你了”
我複述了鄭曉玲的情況,跟陳大立說,我可能又有個危險的活要做了。
雖然我完全可以拒絕掉,但這個主顧是曾經幫助過我的人,還被我連累過,我不想放著不管。
陳大立少見地認真起來。
一張顏值中等偏下的臉,因此少了兩分猥瑣,顯得順眼不少。
“伊言。到時候別忘了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出勤。”
“得了吧,這又不是公司團建。你湊這個熱鬧幹什麼?”
“誒!你可別看扁我。我是沒跟你說,這些天又殺了三個偽人!”
“嗯?”
我心底陡然生出一絲歉意。
“那你朱火符用完了嗎?”
“用得不多,也就兩張吧。”
“不是三個偽人嗎?你還能一張撕成兩截用?”
“嘿”
陳大結巴神秘兮兮地把手伸到褲襠裡,摸索出一把帶鞘的尼泊爾彎刀,也就是俗稱的狗腿刀。
“伊言,你以前說過嘛,殺生多的人可以傷到怪異。我想我這兩年也殺了不少豬,就自己試了一下。”
“你就不怕玩脫了,被偽人反殺?”
“我這不是成功了嘛!但我要連砍好幾刀才能讓偽人死掉,不像你,一刀一個。”
陳大立齜著牙,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