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興瞭解了事情經過,沉吟半晌,讓我好好在醫院休息,檢查腦子。破壞屍體的罪責他會幫我記著,以後將功補過
以及,上面會派人給書恩傑的家人、以及學校各方進行解釋。這些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假的,都是假的”
事情結束後,何文友失魂落魄,在護士的攙扶下,恍惚地走進了自己的病房。
“伊言,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鄭曉玲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輕聲開口。
那隻畸形的手掌似乎想觸碰我,但看我渾身是血的模樣,有些無從下手。
“對啊,伊言你太累了。先洗個澡,冷靜一下”名為姜雨欣的肉團也瑟縮在椅面上,對我作出關心。
陳大立則用大腸抓著朱火符,幫我擦去濺到臉上的血和腦漿:
“伊言,我相信你。你只是腦子有病而已。”
但這句話,怎麼聽著都像是在罵我。
“嗯。”
我已經無心再做辯駁。
其他的事情交給叔叔們處理。我從走廊邊上的座椅站起身,準備回病房洗澡。
這時,我的鞋面踢到了一樣方形的物品。
低頭看去,是呂義華的照相機。
大概是被護工帶回病房時,掙扎掉落的。
,!
我將其撿起,嘗試看一下這位記者拍過什麼照。
但相機的顯示屏也壞了。
想來也是,如果呂義華已經看到了自己拍過什麼,何必這麼晚才想起我做過的事情呢?
“要還給他嗎?”陳大立向我問道。
我抽出相機的儲存卡,塞進兜裡,把相機遞到陳大立手中。
“你們幫我給他吧。雖然已經修不好了。”
陳大立三人都看到了我拔卡的動作,但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相機裡說不定有偽人的記錄,呂義華本職還是記者,我這麼做都於情於理。
“要是呂記者以後問起來,你們就說不知道。”我對陳大立三人擺擺手,慢慢走進了病房。
劉院長給我安排的單人病房是帶有浴室的。
我脫掉浸滿液體的外套,從各個口袋掏出物品。
手機、符咒、杜教授的祭器、道弗留的眼球、通神寶印、銅錢等等,把這些東西裝到備用外套的口袋裡。帶上外套和其他衣物,走進血肉覆蓋的淋浴間。
蓮蓬頭好似一隻沒有面板的人手,掌心扎滿血洞,便是那噴水的方向。
冰冷的洗澡水洗不掉身上的血腥味。
我一抬手想要擠壓沐浴露,卻因此發現,手臂上纏著什麼東西。
是一整簇黑色的長髮。
柔軟的少女髮絲沾染血液,被水流沖刷,變得柔順,髮根一側粘有肉色的頭皮碎片,提醒我這並不是海藻一類的東西。
書恩傑是個禿頂,顯然不會有這麼長的頭髮。
而我也十分了解這個頭髮的髮質和長度。
是小紅的頭髮。
哦,這樣說並不準確。
應該說,是那高階偽人偽裝成小紅後的頭髮。
時隔多日,我終於又從釋妄界獲得偽人的一部分了。
:()偽人來襲,我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