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怎敢不從命?”蘇嫫嫫連忙伏在地上。
“冰兒,扶嫫嫫起來。”我作驚慌狀,連忙說。
“嫫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邊說邊褪下了自己的翡翠玉鐲,戴在她的枯樹般的手腕上,這玉鐲的價值份量如何,相必她也是識貨的。
“王妃,這太貴重了,老奴不敢當啊。”蘇嫫嫫臉色一變。
“難道嫫嫫嫌棄禮薄?”
“折殺老奴了。這本是老奴份內之事,老奴怎麼敢無功受祿?”
“不妨事,嫫嫫,您撫育殿下長大而今又在照顧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務,辛苦了一輩子,這是您該得的。”
蘇嫫嫫老淚縱橫,連忙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淚。
“嫫嫫,聽說您還有個親侄子,如今正添了個侄孫子。昭佩準備了一件禮物,回頭讓冰兒給您送去。”
“哎呀,王妃……”蘇嫫嫫感激涕零,卻嗚咽無聲。
我不動聲色,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果然,出現了我意料中的結果。蘇嫫嫫的哭泣聲轉瞬即逝。只見她起身,抹了把臉說道:“王妃,您看老奴這記性。老奴想起來了一件事。”
“什麼?蘇嫫嫫快講。”這千年的老鐵樹既然開花了,想必這花也絕對開得詭異而神秘。
“老奴記得貴嬪腋下有塊皮癬,眾多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皮癬已經十多年了,每到天氣熱時大量地出汗,更加奇癢無比。為此,貴嬪她甚是苦惱。老奴想,如果王妃您能把貴嬪的心願了了,還愁什麼事不能遂心所欲嗎?”蘇嫫嫫抬起她那耷拉的眼皮,小聲地說道。
“這等隱秘之事,嫫嫫也知道。”我不得不佩服這個老狐狸了。
“老奴和御藥房的潘公公有幾分交情,曾聽他提起過。”
“可是,這?”我正想問知道這些又能怎樣?我也不是大夫啊。
還沒等我說完,蘇嫫嫫便湊近了我的耳朵,說道:“王妃,您冰雪聰明,這層道理您還看不透?”
我心頭一亮,“您是說從丁貴嬪這開啟缺口……”
“王妃您真是仙女轉世,不僅人漂亮,還長了一顆玲瓏慧心。”蘇嫫嫫接著又說:“雖然阮修容是咱們殿下的生身母親。可眼下丁貴嬪是當今太子的生母,如今沒有皇后,丁貴嬪便是六宮主位。縱然阮修容有再多的不滿,可是如果有丁貴嬪撐腰,您還怕什麼?何況阮修容她一貫都聽丁貴嬪的。”
原來姜果然是老的辣,我獲益非淺了。
“昭佩謝謝嫫嫫教誨。”
“王妃哪裡話?老奴不敢當,老奴只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蘇嫫嫫低下頭,臉上卻帶著一番得意神色。
“可是這治皮癬的藥方子到哪裡去找呢?”我不禁又眉頭深鎖。
“這,恐怕要找尋一些世外方人了……”蘇嫫嫫的頭低了幾分,聲調也低了幾分。
“阿彌陀佛,貧尼有辦法。”師太的聲音傳過來,對我來說,彷彿天籟之音,美妙至極。
“師太,您怎麼來了?”我欣慰極了。
“王妃,貧尼有些事務需要處理,本來是來辭行的。無意聽到王妃要找藥方。貧尼的師傅曾精通醫術,留下了幾種疑難病症的方子,貧尼記得有這種,裡邊有種藥材是比較稀有的白花蛇,也只有櫳翠庵附近的山上有。待貧尼回去找找看。如能治好貴嬪的舊疾,則是再好不過了!”
我頓時覺得聞到了春天的資訊,難怪今早感覺有陣東風徐徐吹過。我心一片明媚。
“師太,您真是觀音轉世,來普渡眾生的。”我興奮地放下了王妃的架子,一下子抱住了靜遠師太。
第七章 憑欄十里芰荷香(一)
白天的日子,我親自拿起了繡針,和大家一起做起了我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