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世婦,上前去,與皇帝一左一右攙著戚氏。
皇帝看她一眼,唇角笑意更深。徽妍被他瞅得面上一熱,忙移開目光。
眾人在後面跟著,皆心情大好。
“這麼看著,可真是一對小夫妻。”陳氏忍不住低笑,對王璟小聲道。
王繆卻抱怨,“方才下棋,兄長也該讓一讓陛下,怎麼說陛下也是客人。”
“我讓了啊……”王璟苦笑,有些委屈。
周浚與陳氏皆忍俊不禁。
眾人各說著話,擁著皇帝走到了門前,向皇帝拜別。
皇帝答了禮,看向徽妍,只見她望著他,雙眸映著燭火,似星辰一般明亮清澈。
心中猶如和風吹拂,皇帝莞爾,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一會,登車而去。
送走了皇帝,眾人看向徽妍,皆笑嘻嘻的。
戚氏拉著她的手,問她方才皇帝對她說了些什麼,可曾生氣。
徽妍忙道:“陛下並未生氣,與我閒聊幾句宮中之事,便用膳了。”
戚氏頷首,過了會,又埋怨,“陛下好不容易來,怎讓他去吃庖中的剩菜,你該告知我等另做。”
王繆笑道:“母親,你未聽陛下方才說,他剛從上林苑回來,那般勞累,重做要等到何時?豈不將陛下餓壞!”
戚氏聽著覺得有理,亦笑起來。
“叔伯們都離去了?”徽妍忽然想起此事,四下裡望了望。
“早離去了。”陳氏道,“陛下去見你之後,母親便說身體不適,讓家人送他們離開。”
徽妍瞭然。這些叔伯,也有兒子或別的侄兒在長安,王璟這裡不好留宿,往別家借宿卻也無妨。
“不將他們送走還能如何?”提到他們,戚氏就沒好氣,“從前便是如此,難登大雅,莫非還留著再讓陛下看笑話!”
徽妍安慰道:“陛下並無多計較,叔伯們說什麼,母親勿理會便是。”
眾人說了一番話,見夜色也深了,徽妍陪著戚氏回房中。
“二姊,”才坐下,王縈走過來,問,“二姊的虎魄,可借我麼?”
她最近受昌慮長公主啟發,每日著迷地擺弄各種佩玉,姊姊長嫂們的各色物什幾乎都被她借過。
那枚虎魄……徽妍想了想,她前些日子見面上有些磨損,捨不得再佩,便取下來放好,似乎有幾日未曾見過了。
“在我妝匣之中。”徽妍道,“你自去取便是。”
王縈應一聲,轉身走開。
可沒過多久,她又走回來,對徽妍說,“二姊,那虎魄不在妝匣之中。”
徽妍訝然,隨她過去尋,卻是怎麼也尋不到。
不見了麼?徽妍皺皺眉,想了好一會,卻也想不起放在了何處。
“待我再找一找,找見了便給你。”她對王縈道。
王縈頷首。
她才出去,王繆卻接著走進來,讓周圍侍婢退下,看著她,一臉神秘。
“那位姓李的胡商,今日又來見你姊夫了。”
“哦?”徽妍訝然,“何事?”
“還有何事,自然是給錢。”王繆道,“你上次不是還給了他貨,如今商旅回來了,要把錢給你。十幾萬錢,你姊夫可不敢讓人名目張膽抬入府中。讓我與你商議,如何來收?”
徽妍聽著,亦有些犯難。
這的確棘手。若在從前,她可讓李績送到弘農家中,別人看不到,無聲無息。可現在卻是不行,人多眼雜,無論送到自己家中還是周浚府上,都不妥當。
“此事且放一放,讓李君且收著,日後再議。”徽妍道。
王繆頷首:“我與你姊夫亦是此意。”說著,嘆口氣,“早知你能與陛下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