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粗暴打斷了江陵的話語,只因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知道你懂醫術,那你可知我中的是什麼毒?又是誰為我解的毒?我身上的毒可是已經盡數解了?如何解的?還有我們的馬車呢?那可是我用盡了全部家當才換回的!”
“呵,你能連珠炮似地問個不停,看來是真的沒事了。”江陵裝模作樣地也用手背一抹額頭,似是要把額上的汗珠盡數抹去,可他額上根本沒有汗珠,他就是故意做給靳清冽看。
“我……”靳清冽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我只是在想……想盡快知道事情的始末。”
“你的問題太多,我只能一樣一樣回答。”江陵搖了搖首,故作無奈。在他的記憶中,姐姐急切的模樣卻甚是好看,所以小時候他時常會故意惹惱了姐姐去看她生氣瞪眼俏面微紅。想來女孩子著急的樣子,也大都不會差到哪裡,所以即使他已有很多年看不到她們的樣子,卻也仍舊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肆意享受這種快感的機會。
“第一,我只是個行事不便的瞎子,不是懸壺濟世的神醫,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也不敢胡亂猜測你中了何種毒素。只知你誤食了有毒的菱角,突然暈厥,恰逢聶大俠與聶姑娘偶然途徑,見我一人束手無策,便將你我帶回了船上,是聶大俠為你運功逼毒。”
他說得沒錯,他不只是個行動不便的瞎子,他可能還將是個就要命不久矣的瞎子。
“第二,聶大俠功力深厚內力雄渾,你身上的毒已被清的七七八八沒有大礙,再多休息一陣,若有餘毒也會隨自然代謝排出體外,你已性命無憂,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哦,對了,這若是尚有餘毒留於體內,便只有一點後遺之症,那就是人會不自覺的脾氣暴躁容易激動。”江陵又再第二句回答之後補充說明,且表現得情真意切深為擔憂。他做戲做得投入,因為他說的分明就是事實。他想,靳清冽此時臉上的顏色一定鮮豔得緊,或許就如書中所云燦若夏花奼紫嫣紅。
靳清冽果然被他揶揄得半晌不能出聲。
可江陵卻仍舊裝作毫不知情,心中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為自己幼稚荒誕的舉動洋洋得意,繼續笑道:“第三,你的性命與馬車相比,自然是要金貴的多。所以……”
“所以什麼?”靳清冽始終也不是四平八穩的性子,按捺不住又再發問。
“所以為了賠償你的損失,我們要去極樂賭坊。”江陵終於牽扯到了話題的重點。
“極樂賭坊是什麼地方?我們去做什麼?”靳清冽早已發現,面前的少年雖然與自己同樣年紀輕輕,但他卻知道許多自己沒聽過的事,認識許多自己沒見過的人,去過許多自己不曾去過的地方。這個江湖,他比她要熟悉得多。或許是因為他自幼便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的關係,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極樂賭坊是聶家的產業。坊中多聚江湖中人,這些人手中大都掌握著許多江湖情報,或許我們也可從那裡打聽到有關靳大俠的訊息。”江陵並沒有忘記靳清冽此行中原的初衷。那也是他與靳清冽同行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的?!”靳清冽果然大喜過望。
“嗯。”江陵頜首一笑,他明顯感覺到了靳清冽的喜悅之情,自己此說已正中靳清冽下懷。於是他繼續趁熱打鐵。
“還記得我說的生財之道麼?”江陵似乎笑得有些得意忘形,“到了那裡,我們還能去做一筆包賺不賠的買賣,發一筆因禍得福的橫財。”
靳清冽瞪大了雙眸,她當然記得,她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不知自己何時有了如此之好的記憶能力。她從雲南一路來到中原,本就是為了見靳遠之一面,如今靳遠之無故失蹤,她已下定決心行遍大江南北。
但是如果想要吃穿不愁舟車隨性,她自然需要錢,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