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在城門之下,看著被人從馬車裡抱下的他,純白皮毛一路鋪陳,遠遠的延伸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人安坐輪椅,身有殘疾,卻滿身貴氣。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不得不落在他的身上。
南宮蒼敖想到了過去,那個心懷怨恨滿是秘密的君湛然,也看到了眼前,這個已然與他心意相通的君湛然。
他的眼神太熾烈,君湛然不可能當做沒有看見,清咳一聲,搖了搖頭,彷彿是懶得理會,回過頭去,嘴角卻洩露了笑意。
“恩公……救命……救救小人……”盧馮忽然倒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口中不斷叫喚。
“你先說,信在哪裡?西溯國主可有叫你帶話?”不見絲毫憐憫,君湛然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
“信……信在這裡……”盧馮顫抖著取出懷裡貼身藏著的信筏,“只說要我交給你,別的國主什麼都沒說。”
西溯乃是魚米之鄉,民風並不好鬥,四國之中,他們理當是最不希望看到打仗的,君湛然接過信筏,還未開啟。
“他已毒發,再不給解藥可就要死了。”南宮蒼敖眼下的心情不錯,所以這話說來也帶著笑意,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個西溯國使者之死會給他們惹來什麼麻煩。
手持信筏是男人淡淡拂袖,邊拆信筏,“冷心散只不過讓他發一場寒症罷了,不會致命。”
那方才都是騙人的了?盧馮好似從地府走了一遭回來,心裡一鬆,癱倒在地上,又是一陣後怕。
這個湛王竟如此輕描淡寫的將他人性命玩弄鼓掌之間,若是願意,他只需換一種毒物,眼下自己就會成為一具屍體。
而自己不曾發現是怎麼中毒,也不知道是如何被解毒的,只知道這會兒身上舒服了許多,不再冷的打顫。
敬畏之中又多了幾分畏懼,盧馮苦笑,“小的常聽國主說與湛王為敵不如為友,果真不錯。”
“要我說,選朋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遠處有人走來,鎧甲碰撞,發出輕微的碰擊聲,黑髮高束,玄鐵鑄就翎羽一枚,斜插鬢邊,身後隨行面容冷峻,人數也不下二三十。
“沐昭冉。”南宮蒼敖回頭,老友再見,卻不是當年的場面。
來人正是鐵羽飛將沐昭冉,見心腹韓石許久不歸,知道出了意外,帶人追來,看到眼前這些人,雖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否則誰能攔住韓石抓人。
面目黝黑,變得更為深邃的五官依稀還是當初那副俊俏公子的模樣,多了一絲冷意,一點滄桑,只那雙桃花眼依然如初。
“南宮蒼敖!”
第二百十六章 箭已在弦
這一聲南宮蒼敖叫出,誰知沐昭冉的當下的心情有多複雜,再看南宮蒼敖身旁的君湛然,沐昭冉臉上的複雜之色更濃。
三人相對,君湛然輕嘆一聲,“沐昭冉,你要與我們為敵?”
這話裡有遺憾,有嘆息,但明明白白,還有無法忽視的威脅,沐昭冉怎會聽不出來,“不是我沐昭冉要與你們為敵,是你們逼得我不得不為!”
一轉頭,他直視南宮蒼敖,“看在當初朋友一場,我一幫你至此,而今朝霞命在旦夕,你莫非還要我幫你殺了我親妹子不成!”
於情於理,沐昭冉這番話都沒說錯,南宮蒼敖也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很多事,並非只有對錯。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做。因為你根本做不到。”一揮手,身後夜梟隨即擺開架勢,南宮蒼敖拔出了他的遮日刀,“沐朝霞若是喪命,算我欠你的,但今天,你若想壞了我的大計,我可不會答應。”
輕描淡寫之間,紅光蔽日,在戰場上飽飲鮮血的遮日刀寒芒熠熠,刀鋒微偏,斜對沐昭冉。
沐昭冉面色一沉,“我早就想到你會與我反目